(' “还成。”赵四借着自家娘子的力起身,眉间满是笑意,“她说了娘子不好,便该有些教训。”
“她也未说错。”
“对便可以随便说吗?还不是欠教训。”赵四摇摇头,改抱起云倾下车。
当着赵四下了马车,诛心已是带着千绶、九霄在一旁等候。
赵四抱着云倾,走到诛心身边。
诛心点点头,上前一步,指着不远处的布帐,与赵四介绍道:“那处就是韩将军的行营,教主且随影来。”
“嗯。”赵四闷闷应了一声,只觉诛心的身姿甚是挺拔,竟是隐隐有久居上位之姿。
待诛心引赵四进了行营,就见韩松临着一身甲胄坐在主位上,其右手边,坐着一书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四十岁上下,面色黝黑,目光如剑。赵四不过与之对视了一眼,便听其与韩松临嗤笑道:“这就是你要与我引荐的旭光?”
“不错。”韩松临不看赵四,却指着诛心道,“这是镜心盟副盟主诛心。你若不信那是旭光,可以问问此人。”
“好吧。诛心,这个人真是旭光吗?”男子问得甚是倨傲。
诛心扫男子一眼,冷冷道:“蔡东勤,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就是镜心盟教主旭光。你若不记得旭光,我替你记。十年前,在京师,你赌完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还把自己娘子卖进妓院……你本该是死在赌场的人,是我们教主看出了你是个人才,要我交给了你十两银子,引你去见废太子景仁。十年了,景仁殿下已逝,你却摇身一变,成了这边关仅次于韩将军的人物,你猜这是为什么?”
“这自然是因为本将军战功显赫。”蔡东勤抬高下巴,得意洋洋道,“莫说你不在京师,未听闻过我的功勋。我蔡东勤,可是斩了百余敌手。便是如韩将军,亦无我那边勇猛。”
“是吗?”诛心上前,一拍条案,与蔡东勤对峙道,“您当真有那般勇猛?”
“那是自然。我跟着太子爷多年,怎会在这等小事上撒谎。倒是旭光。”蔡东勤把视线转到赵四身上,“你也是一教主,怎么能容忍这么个女人爬在你头上?”
“不需要容忍。她即是我。”赵四沉眉扫过诛心、韩松临、蔡东勤三人,上前从怀中掏出刻着“景恒”二字的玉佩,在蔡东勤眼前晃了晃。晃罢,赵四淡淡道:“蔡将军与太子私交甚好,想必一定懂得这块玉的意思。好自为之。”
说罢“好自为之”四字,赵四即抱着云倾走出了主帐,重回到马车上。赵四上马车不久,马车即动了起来。待马车再停下,已是到了夜幕时分。就着夜幕,赵四拥着云倾说了一夜的话。待天明,赵四从车厢中转醒,就见诛心坐在马车门前,手中捧着一封书信。
“夫人走了。”诛心的话说得很轻。
第94章 您要借兵于我?
“什么?”赵四只当自己听错了。
诛心又重复了一遍。
“主子,夫人走了。”
“去哪了?”赵四坐直身子,按按眉心,伸手接过诛心手中的信。
诛心道:“听夫人说,是去了京师。”
“她一个人吗?”赵四边听边拆开手中的信。
诛心道:“走时,身边跟着一个叫‘莺儿’的丫头。”
“是怎么走得?”赵四快速看完手中的信,侥幸问,“若现在去追,可能追上?”
“夫人说不必追。”诛心眨眨眼,认真道,“夫人此行是有要事在身,主子贸然追去,或是会坏主子大事。”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赵四将手中书信小心折起,面上看不出喜怒。
诛心望向赵四,毫无保留道:“主子若信我,便改收服蔡东勤。蔡东勤是太子手下一员大将。主子若能说服他入您麾下,咱们便如虎添翼。”
“是吗?”赵四点点头,催促道,“说下去。”
“是。”诛心侃侃而谈,“蔡东勤不是寻常守将。近来京师有消息,说太子有意要蔡东勤取代韩将军在边关的位置。”
“我们要告诉韩将军吗?”赵四记起了韩松临。
诛心摇摇头,唇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