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瓶车离开,楚晗背着书包走在人群里,在楼下小吃街买了两串烤鱿鱼。 她站在路边吃着,一口气吃完。 路边停着的车多,楚晗回头看了眼,觉得有一辆车的车牌照很眼熟,她记忆力很好,因此不免又多看了两眼。 正在思考着,口袋手中响起来,是何文打来的电话,询问楚晗有没有看中的房子。 开学一个月,独自一人在京州的楚晗适应良好,唯独对住寝室这件事稍稍感到有些不舒服,室友们人都不错,在当晚自我介绍完之后,彼此之间气氛也算和谐。 楚晗不适应的事情只是住寝室这件事。 她从小到大都是独自睡,习惯了自我空间的隐秘性和安静,也早就习惯自己在自己熟悉的空间里做自己的事情。 京州大学寝室环境已经比其他学校环境好很多,即使如此一个寝室也有四个人,四个人住在一个十几平米的空间里,共用一个洗手间。 即使室友们很体贴,可是完全不同的作息习惯,让楚晗几乎一个多月没有睡好过。 打电话的时候她跟何文方兰欣都说了这件事,何文和方兰欣在这件事上出奇一致的提出让楚晗出去租房子住,他们给楚晗打了不少钱,连老师那边何文都主动去联系交涉。 可找房子并不容易,楚晗找了个中介,这已经是看房子的第二天,奔波两天让楚晗更疲倦,每一套房子都各有缺点。 楚晗对看房子已经隐隐有些失望,累了一天回到寝室匆匆睡下,直到晚上九点多再次被室友的动静吵醒,楚晗睁开眼睛,有些欲哭无泪。 翌日,不抱有希望的楚晗再度抵达和中介约好的地方,只是这次从车上下来,楚晗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区。 有些房子是从站在小区门口前就让楚晗感到不舒服的,而面前的小区比楚晗前两天看的房子环境都更好。 中介小跑过来,和楚晗说:“楚小姐您到了,走吧我领您先去看一下房子。” 楚晗点点头,两人往里走,小区内部绿化做的很漂亮,十分安静,走路的时候楚晗能闻到空气里隐约漂浮的植物气味。 上楼,有电梯,电梯里没有烟味和尿骚味,一开门是隐蔽性和安全性并齐的一梯一户,中介解锁密码。 楚晗走进去,已经有些经验的先闻了闻。 明亮简约的装修,且没有任何甲醛与异味。 “这房子只要四千一个月?”楚晗疑惑的问。 中介有些慌乱:“您觉得贵?” 楚晗摇头:“不是。” 楚晗逛了下,两室一厅的房子,就是离学校远了点,楚晗爱睡懒觉,因为这点楚晗只是试探性开口:“还有没有别的房子?” 中介点点头:“有,还有好几套。” 一天下来楚晗看了三四套房子,出乎意料的每一套都比上一套房子更好,最后一套就在京州大学附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校,房子也挺大,楚晗十分中意。 只不过这次中介很为难的跟她表示:“这套房租比其他的要便宜点,但是有个事情,就是得跟房东合租楚小姐您看您介意吗?” 楚晗立马就想要拒绝,还没开口中介像是看见什么,欢快的说:“房东今天也在,要不你们现在聊聊?” 说罢把空间让给楚晗,楚晗一转头,外面有人开门进来,似乎是刚下班,衬衫西裤显得人高大斯文,给楚晗第一印象是非常干净。 在对上视线,对方极具侵略性的英俊五官曾经给楚晗留下相当好的印象。 她啊了一声,表示惊讶,叫了一句:“嘉闵哥。” 时隔一多月再见面,她的反应让宴嘉闵产生不可抗拒的愉悦感,他也十分装模作样的回应:“楚晗,你怎么在这里?” 楚晗走过去,面对宴嘉闵毫无防备,说起自己租房子的事情。 听到这里,宴嘉闵笑着说:“这样啊。” 中介恰当出现,催促楚晗:“楚小姐,您既然跟这位先生认识,不如就定下,因为合租的话这边房租也能减免到一千二左右。” 楚晗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小声道:“但是我就想一个人住才出来的。” 宴嘉闵笑,像一个体贴的兄长,告知楚晗:“我一般只有加班时会来这里住一晚,如果你觉得我挺讨人厌的,也没事。” 啊,楚晗表情有些糊涂,在宴嘉闵三言两语下她的迟疑成了对宴嘉闵人品的决断,楚晗有些慌张解释:“我没有那么觉得。” 宴嘉闵不再开口,只是笑了下,回到其中一间房间,拿了点东西就走了。尽管楚晗也没看出来他拿走了什么。 回到学校,历经两次失眠的楚晗给中介打去电话,决定还是要入住了。 签合同那天,楚晗在合同上看见房东名字,才弄清楚宴嘉闵三个字是哪三个字。 签名写的极具个人风格,龙飞凤舞嚣张肆意,像极了当下宴嘉闵给她的感觉,有点可靠但又让人莫名觉得有点紧张。 楚晗要搬东西那天,宴嘉闵主动提出来帮忙,室友问楚晗他是谁,楚晗老老实实回答说:“是房东。” 三个女孩互相看了眼一齐笑了起来,劝楚晗在寝室也留个床铺。 等楚晗抱着书包走下去,三个室友在楼上看见挽着袖子提楚晗拎东西的宴嘉闵,其中一个开口:“你猜那个alpha要追她多久?” “我猜一个月吧。” 另一个笑道:“也就楚晗那个小傻瓜看不出来,那个alpha盯她盯那么久,什么房东会亲自上门给房客搬东西。” 见人越走越远,三个室友各回各的位置,心想楚晗总有吵架要回来的时候,离得最近的那个室友起身帮楚晗没拉上的床帘给拉上了。 回到车上,楚晗对其他人的想法都一无所知,清澈双眼看向宴嘉闵,眼里写满信赖:“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嘉闵哥。” “没事。”宴嘉闵轻笑,忍耐着心里不断叫嚣着的疯狂念头。 宴嘉闵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对某个人或某样东西产生执念这件事很少发生在他的身上,但并非没有。 就像是他曾经捡到过的一只没有成功破壳的小鸟,宴嘉闵极为小心的人工饲养,帮助小鸟破壳,看着小鸟翅膀上开始一点点长出羽毛,他给它喂水,触碰它小小的翅膀。 后来那只小鸟开始想要向外飞翔。 宴嘉闵自然不舍得,于是他建了一个更大的鸟笼,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让小鸟在里面飞。 直到有天来打扫的工人不注意,他的小鸟从打开的窗户飞走了。 毫无眷恋的离开了。 此刻面前的楚晗,好像是让宴嘉闵飞走的小鸟再度飞回。 他那胸口膨胀的掌控欲如同藤蔓一点点攀爬出来,不管心中的情绪如何爆炸版膨胀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