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几年前没跟宴嘉闵在一块的时候,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总会时不时缠着她。 没多久,发烧没好,她又开始上火,嘴里长了一颗口腔溃疡,只要她张口就痛的楚晗流眼泪。 没有办法,楚晗又请了半周的病假。 一打电话,楚晗就开始疼得流眼泪,满脸的冷汗,上司被电话里的她吓到了,连连说可以给她批一整周的病假。 挂断电话没多久,楚晗家的门铃被按响。她裹着毛毯慢吞吞的挪过去,打开一条门缝,门外的冷风迅速侵袭室内,楚晗又打了个喷嚏。 门外站着的不是任何一个外卖员,而是宴嘉闵的助理。 助理温和的对楚晗微笑了下,楚晗拉开门,捂着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是来给宴嘉闵收拾东西的吗?那你进来吧,我感冒了,你最好戴上口罩不然会传染给你的。” 助理礼貌道:“楚小姐,我是给您送东西的,抱歉,这段时间太忙了,这些东西本来该前段时间立马给您的。” 他将手中的纸箱放进门里,没有进去,有些犹豫,两三秒之后还是对楚晗开口,他直视着楚晗的双眼道:“两天前宴董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没有清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去看看他。” 助理在楚晗要跟宴嘉闵分手的那天就知道这件事,毕竟宴嘉闵当场交代调查了所有楚晗可能离开会乘坐的航班或列车信息。 结果尚未等待助理完成这项工作,就接收到宴嘉闵车祸的消息。 楚晗突然打了个冷战,她裹紧身上的毯子,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她冷得好像要昏倒了。 “车祸?”楚晗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助理礼貌:“是,如果您愿意去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在楼下接您的。” 说罢助理便要关上门离开,因为他在楚晗刚开门时就看出对方生病到有些虚弱的身体状况。 宴嘉闵的这位beta伴侣身体状况一向算不得上健康,每个月里总有一小半的时间,宴嘉闵会因为要照顾自己的伴侣而选择居家办公。 助理常常负责宴嘉闵不分公私的贴身工作,对这些比其他人要了解的更加透彻清楚。 就在助理贴心的要关上门之际,楚晗从里面拉住门把手,一把拉开门,惨白着脸,牙齿打颤的询问:“现在可以吗?” 助理点点头,眼看楚晗似乎就要身穿着睡衣裹着毯子,甚至连拖鞋都忘了换掉,就要抬脚走出来。 他抬手拦了一下,提醒楚晗:“楚小姐,外面的温度要比室内冷很多,还是请您换身衣服吧。” “哦。”楚晗显得有些迟疑,浑身动作写满焦虑不安,她很快再次出来,所谓换一身衣服也只是把披着的毯子换成了一件格外大的长款羽绒服。 网?址?f?a?布?y?e?ì????ǔ???ē?n?????????5???c???? 专业的助理一样看穿那是自己老板的衣服,他并未多言,而是和楚晗一前一后下楼。 一路上助理都非常担心楚晗随时会昏过去,因此一到医院,他头一个反应不是带楚晗前往宴嘉闵所在的ICU病房,而是带她去找医生。 结果一到医院,楚晗便看着他,即使没开口,那双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不去找宴嘉闵。 助理只好带楚晗乘坐电梯到宴嘉闵所在的那层楼层。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助理开始和楚晗预警此刻宴嘉闵的情况:“宴董已经昏迷三天了,生命体征不算平稳,尤其是他现在易感期同事爆发了。” 楚晗一愣,从电梯桥箱内壁看见自己僵硬的脸。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小声道:“可我是个beta,对他来说没有用。” 助理没有听清这句话。 电梯已经抵达目标楼层,电梯门开,助理先迈出去,整层楼因为宴嘉闵特殊的情况而空无一人,只有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安静的守护着。 见到助理带着陌生的beta从电梯里出来,有穿着防护服的护士走过来示意两人先消毒,再让楚晗换上与护士身上同样的防护服。 楚晗一直在发抖,她控制不止的打冷颤,说话时牙齿都在磕磕绊绊,给她换防护服的护士摸到她的手臂,察觉到体温有些过高。 楚晗换上防护服后,立刻跟随着护士前往ICU病房内。 两人一同进去,护士在病房门口等待,示意楚晗自己走过去,她轻声道:“病人已经昏迷三天了,你最好跟他说说话,看看病人是否有反应,如果能让他清醒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楚晗嗯了一声,走过去。 她刚走过去,一眼看见宴嘉闵身上贴着无数检测生命体征的线,脸上佩戴着氧气罩,他脸上还有细碎的擦伤,虽然已经被处理干净,伤口还是看着有些狰狞。 身侧用来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波段起伏不定,而另一台检测信息素的仪器波段却维持在一个较高的高度上。 她越发控制不住颤抖,甚至隐隐有惊厥的前兆。 直到走到宴嘉闵身旁,她伸手握住宴嘉闵的手,他的手冷得吓人,像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楚晗只来得及叫一声:“宴嘉闵。” 下一秒有人敲了敲ICU病房的探望窗口,楚晗回头看了下,隔着透明玻璃窗,彭雪筠微笑着朝她点了点面前的玻璃,在她身侧一左一右站着宴嘉恒和宴玉平。 彭雪筠身侧的父子俩一个冷漠而严肃的看着她,另一个若有所思的看向病床上的宴嘉闵,片刻视线才与楚晗对上。 也许是光线不足的缘故,楚晗总觉得宴嘉恒的眼睛黑漆漆的,让她有些害怕。 不等楚晗想明白,护士已经朝她走来,直白的请楚晗跟她一起出去。 站在ICU病房外,楚晗感觉带着防护面罩让呼吸灼热又窒息,她走到彭雪筠面前,正要喊一声阿姨。 刚走去,彭雪筠却高高扬起手臂。 楚晗呆愣愣的看着,似乎一个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 助理一闪身到楚晗面前,示意要替楚晗躲开这一巴掌,又因为面前的彭雪筠是宴嘉闵的母亲,以至于他微微偏着身体,肢体动作有些扭曲僵硬。 下一秒,彭雪筠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隔着助理这个人,她对楚晗礼貌客气的微笑了下。 宴嘉恒立刻替母亲将助理扯到一边。 彭雪筠对着楚晗笑,仍旧是刚见面时她那亲近不足客气有余,甜滋滋的假笑面容,说:“楚小姐,请你离开吧,我儿子现在躺在ICU里生死不明,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如果你想要赔偿的话可以与我们家的助理直接联系。” 楚晗反应过来对方在赶自己,她对上彭雪筠的眼睛,鼓起勇气道:“可是他还没醒。” “是啊,那应该怪谁呢?”一旁一直安静的宴玉平开了口,他冷漠的看着楚晗,视线仿佛看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