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有人缓缓走出来,鬓边的簪花颤颤,妆容依旧艳丽端庄。绣花弓鞋在偌大的宫殿处行走的声音清晰可闻,来人不言不语,悄然到江知缇的身后,涂染着丹寇红的葱白指尖握上江知缇抓着剑的手掌,一阵暗香浮动,江知缇瞳孔微凝。
“你想要他死,我知道怎么让他死。”
来人声音温柔如水,不紧不慢,贴着江知缇的耳畔,让江知缇后背升腾起一阵冷汗。
谢杜娘勾起朱唇,她贴在江知缇的身后,眼睛盯着已经不成形状的纪臻。
纪臻听到她的声音,躯体剧烈地扭动,浑浊的声音不可置信:“谢杜娘?!你还活着?”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通过了髶的考验吗?只有蠢货,才会被髶当作器皿,你也只不过是个可怜虫。”谢杜娘笑了笑,看着纪臻此刻的模样,眼底里尽是嘲弄地道。
纪臻愤怒不已,咆哮起来:“你个贱人!贱人!你怎么、你怎么可以!你竟然敢背叛我!”
“你这条贱命还是我救的!我救的!你拥有的一切地位,全都是我给你的!你怎么敢!”纪臻暴跳如雷,声音愤怒到了极致。
谢杜娘眯了眯眼,道:“你?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怎么敢!”纪臻暴怒。
谢杜娘笑出了声,她借着江知缇的手,将剑再次抵在纪臻身上,盯着他那双浑浊不堪,已经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道:“嘘。”
“你猜猜,你会怎么死?”她犹如鬼魅,说。
“你……你要干什么?!”
纪臻这才后知后觉地惊恐起来,如若只是江知缇一人,他不会担心;但谢杜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通过了髶的考验,甚至没有被髶反噬……兴许她真的有办法让自己死,让自己没法飞升九重天。
江知缇感到云里雾里,她没见过谢杜娘,也不知道谢杜娘是何许人也;谢杜娘显然是要帮她,这让她感到不解。
“各取所需罢了,不要多想,江知缇。”谢杜娘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你想要纪臻死,而我想要纪臻身下的龙椅皇位。”
江知缇:“你是髶吗?”
“我不是髶,我只是通过了髶的考验,但我没有与髶作交易。”谢杜娘道。
“能够杀死纪臻的只有天道法则,想要引起天道法则的注意,很简单。”
谢杜娘朱唇轻启,勾起的弧度像是弯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