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的师父给了她可以去靠近,去亵渎的错觉。
温润的灵力不同方才的冷冽刺骨,将她整个魂体都包裹住,耐心地,温和地包裹住她的全部,让她有些想哭。
很奇怪,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她却想哭。好像这是她很久以前便体会过的感觉,她太久没有体验到了,如今像是回家一般温暖。
待她回过神,她似乎在京月眼底看到一丝同样的难过,极快地划过。
太快了,她有些恍然,她不敢确认。
京月离开了,像是她方才那样,突然地来,又突然地离开。
江知缇呆滞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是方子泓将她摇了摇,她才反应过来,京月已经离开了。
……
泥佛剥落后露出的尸骨,是宫邵将哪具是丰文,哪具是住持认了出来,众人将住持的尸骨好生埋在后山去,留下丰文的尸骨。
“他的法器由你继承了,也就由你去将他的尸骨安放妥当。”宫邵看着方子泓,说。
方子泓挠了挠脑袋,他虽然也高兴这次居然多了一件能够供自己用的法器,但一时也有些头疼:“话是这样说,但要送到哪里去呢?我也不知道这位前辈生前师门在哪里,家中是否还有亲人。”
“要不,你催动一下法器?”楚秋眯了眯眼,道。
方子泓听言,掏出法器。在沙弥手中难以运用的法器,在方子泓手中自如地焕起阵阵灵力。
“还真是跟你一样修乾坤卦象来的。”宫邵咂咂嘴。
淇水看得新奇,嘴巴不由得张大。
法器催动,便颤巍巍地凝聚起一缕残魂,那是丰文临死前留下来的,想必也是因为这样,沙弥才无法将法器完全地为自己所用。
“……如若有同道,杀了那孽僧,得以见我尸骨,只望同道能将我的尸骨带去京城,寻我师兄张倾,将我的尸骨交付于他,我愿将我的法器赠予同道。”
后面还有遗言,但残魂不稳,说得零碎断续,很快便消散。
“这跟你粗制滥造出来的传音符一样。”宫邵说。
方子泓:“……我能造出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的好师父。”
“不管怎么说,也该完成前辈的遗愿。”楚秋依旧眯着眼,道。
淇水跟着点头,又被宫邵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脑袋瓜:“瞎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