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0章</h1>
男人垂眸看了看相握的手，嘴角漾开弧度。
“姐姐，我给你买的开心果拼巧克力的。”阿伊莎将冰淇淋递给她，方好好推起口罩，边走边尝了两口：“那边好多人呀。”
阿伊莎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远处张望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说道：“那边是牲畜交易区，卖牛羊的，活的那种！可热闹了！”
方好好扭头问阿尔斯兰：“你去乌鲁木齐也是这种市场吗？”说着，顺手把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淇淋递给了他。
阿尔斯兰接过冰淇淋，轻轻咬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太甜了：“差不多。”
活畜交易区里一排排钢棚下圈着成群的牛羊。羊群咩咩地叫着，牛群则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哞哞声，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草料的味道。
摊主几乎都是中年男性，他们穿着厚实的外套，脚上踩着沾满泥土的靴子，神情专注地围着牛羊转悠。有人蹲下来，用手轻轻摸一摸羊的屁股，感受是否已经成熟；也有人掰开羊的嘴巴，仔细查看牙齿的磨损程度，以此判断羊的年龄和健康状况。如果觉得不错，买卖双方就会开始讨价还价。
“诶，你们看那两个人！”方好好拉了拉阿尔斯兰的袖子，指着不远处两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们掀开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然后伸出手指头，在衣服的遮掩下比划着价格。一个伸出三根手指，另一个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两人你来我往，神情严肃。
“这边儿谈价都这样儿吗？”方好好好奇地问。
“对，这是老传统了。”阿尔斯兰点点头。
“你们也这样？”
“也这样谈过。”阿尔斯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
那两个人来回比了好几轮，时而摇头，时而摆手，最后终于互相点了点头，握了握手，达成了交易。买方似乎非常高兴，兴奋地拍了拍羊屁股，听小羊羔被拍得“咩”地叫了一声，方好好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为什么有些剃了毛，有些没剃？”她指着几只光秃秃的羊问道。
“剃掉毛才能看清羊的真实状况。”阿尔斯兰解释道，“你看，几乎所有人都会摸一摸羊屁股，扯一扯牛尾巴，这样才能判断它们的健康状况和肉质。”
活畜交易区热闹非凡，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商贩们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方好好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阿尔斯兰则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
她被人群挤散。
“我来新疆都两个多月了，才第一次出来逛，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快到活畜交易区大门的时候，涌出了几只小羊羔，小东西们像是饿坏了，跟小狗似的围着一只母羊蹦跶，母羊往前走，它们就仰着头跟着一起走，嘴巴不停的去戳母羊的肚子，像是在找奶喝。
方好好看着那几只小羊羔啧啧两声：“这么小就出来讨生活了，真是不容易啊。”
阿伊莎眨眨眼：“小羊羔肉最嫩了。”
方好好抿了抿唇，想起了刚才的烤羊腿，忍不住多看了那几只小羊一眼，然后挽了阿伊莎的手催促道：“快走，快走，再看就会产生罪恶感了。”
沿着大巴扎继续往里走，就是一些卖小饰品，丝巾还有衣服的摊位了。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的游客，方好好和阿伊莎仿佛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这天地下哪里会有不爱逛街的女人呢？方好好和阿伊莎几乎每家店都得进去看上两眼。她们一会儿试试竹编的包包，感受那粗糙却充满手工艺温度的质感；一会儿又试戴手串儿或是项链，金属与宝石的碰撞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最后，三个人走进了一家挂满丝巾的店铺，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丝巾从天花板垂坠下来，仿佛一片彩色的瀑布，让人目不暇接。
“老板，麻烦试一下这条。”方好好抬手指了指一条蓝色绣花的方巾，眼中满是期待。然而，老板正忙着招呼另一对主顾，冲着阿伊莎说了句哈语。
阿伊莎点点头，从收银台拿了一根晾衣架：“她让我们自己拿。”
两个小姑娘兴致勃勃地用晾衣架叉下来好几条颜色不一的丝巾。方好好摘下帽子，学着古丽达平常的模样，将丝巾包裹住头发，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哈萨克族姑娘。阿伊莎则将一块儿方巾绑在了头发上，俏皮地晃了晃脑袋，丝巾随风轻轻飘动。
方好好打开手机：“快，给我俩拍张照。”
“好好姐，结婚的妇女才这样戴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