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听说陈寒远和寻笛断了,陈寒远现在身边没人......
这两年他数次想去找过陈寒远,但陈寒远这两年不知道在干什么,杳无踪迹。
今天竟然让他在酒吧门口撞见了。
吕皓想起他第一次见陈寒远,陈寒远就是在酒吧的喧闹声里懒洋洋仰着抽烟,嘈杂而烦闷的音乐声中,只有陈寒远烟雾缭绕下的眼睛是永恒寂静的,像电影镜头里的充满故事感的角色。
此刻看着陈寒远熟悉的背影,吕皓心中升腾起紧张的情绪,压着脚步怕惊到他。等走到陈寒远身后,他深呼吸,开口:“陈......”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横空出现,粗鲁一把揽过陈寒远的腰,凑近陈寒远耳边说了几句话——
路灯的昏黄光线下,陈寒远抬头看向来人,皱眉——
然后男人不管不顾,直接抬手扣住陈寒远的后脑,当着吕皓骤然放大的瞳孔,强硬压着陈寒远跟他接了一个吻!
吕皓脚步猛顿,心中所有的情绪转瞬化为怒火,一下认出了人,咬牙切齿叫出声:“寻笛!”
寻笛揽着陈寒远转身,像才看见身后有人似的,眼睛睁圆,嘴巴张开,语气惊讶:“诶——这不是?这不是!”
他演技和五官都比两年前成熟不少,含音咬字后又偏头去问陈寒远:“是......叫吕皓吗?”
这矫揉做作的姿态看得吕皓胸膛火气一下攻心!连带四肢百骸都有点尖锐的麻痛!
昏黄灯光下,陈寒远就这样任由寻笛搂着,唇周泛着晕红。他掀起眼皮不耐看了眼吕皓,又很快收回,抬手将烟叼进两片很薄的嘴唇吸了一口,慢慢逸出烟雾。
吕皓心一颤,投向陈寒远的目光带上点红意,声音不受控制变轻发抖:“陈寒远,好久不见......”
只是他没想到......久别重逢,又是这样的场景。
陈寒远依旧没什么表情,烟雾氤氲他黑色眼睛和额前凌乱额发,大概是因为西装革履被搂抱在年轻人怀里的姿势,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路灯在他灰衬衫领口暴露的脖颈、锁骨投下倾斜暗影,像本不该有这种归顺姿态的上位者被驯服过、被妥协,又神色冷淡纵容自己被光影锁上脖圈。
“诶——诶!”寻笛连连挥手吸引吕皓看入神的目光,语气活泼上扬,一双光影浅淡的笑眼极其惹人怒火:“是好久不见诶!吕导,不跟小寻也打个招呼吗?”
吕皓一看回他,眼神就变得烦躁,阴沉沉质问:“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这还用问?”寻笛笑容灿烂,一下搂着陈寒远贴得更近了:“你都看见了呀。”
他刻意去招惹怀里的陈寒远,嘴唇都要贴上陈寒远的额角了,眨巴着眼睛,嗓音夹得可怕,喉咙里咕哝咕哝像刚残忍吞了只踩奶打呼的猫:“宝宝,跟吕导说说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啊?”
因为这个称谓,陈寒远夹烟的手指颤了下,半空抖落几点烟灰下来,掀起眼皮无语看向寻笛。
他比穿着增高运动鞋的寻笛矮上几厘米,因此目光是向上的,下颌微抬,呈现不明显的仰视。
这种姿态在他身上也是违和的,令吕皓怒火中烧。
寻笛则低头注视他,笑得一脸无辜,抬手在陈寒远嘴角揩了下:“口水。”
“……”
是谁的口水不必言说。
两人路灯下旁若无人对视,吕皓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里的怒意满得要溢出来。
他猛地撇过头,冷笑一声,还尚存一丝理智:“寻笛,你装什么装?”
他不信陈寒远真会和寻笛在一起。他太了解陈寒远了,陈寒远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和任何人谈情说爱。
甚至一个念头涌上吕皓心头,让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如果陈寒远可以违背原则回头和寻笛约,那自己是不是......
“陈寒远。”吕皓放轻声音叫陈寒远的名字,身处两个路灯中间的暗影,镜片一会暗一会亮,他哽咽:“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说的我就信.......”
陈寒远没说话。
寻笛于是低头也跟着问了一遍,语气听起来真挺好奇的,喉咙里“吞的猫”声音小一点了,但依旧抑扬顿挫,问句拖得又绵又长:“宝宝,我们什么关系啊?怎么不回答人家啊?”
陈寒远懒得搭理这些幼稚的争风吃醋,手上的烟将燃至烟嘴,就剩最后一口。他抬手,把猩红烟头抛进一旁的垃圾桶,神情冷淡,转身想走。
腰被箍着,又被拽了回来。
寻笛低头,不赞同地看着他,咧嘴笑。
陈寒远与他僵持几秒,不得不抬头重新看回吕皓,语气不耐:“关你什么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