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这还是乾天宗那两张票之一。 只不过—— 黑袍子看了看琉璃桥上惨死的傀儡鸟和血迹。 这下手也太残忍了些,这真是乾天宗那种自诩名门正派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中心岛上,被允许进入之后,荆棘树丛消失不见,出现一座异常华丽,歌舞糜丽的红楼。 红楼是字面意义上的红楼,整座高楼全用红木制成,并非凡间常说的那类红木,就只是红色的木材而已。 璀璨灯火照耀之下,红楼色彩艳丽极了,似在流血一般,每层楼前都有衣衫单薄身姿曼妙的女子和男子在跳舞,他们舞姿曼妙开放,歌声悦耳动听,程雪意仰头看了一会,总觉得他们突然亲上也不奇怪。 “客人请进。” 有手持骨灯的老者引她进入红楼。 距离头场市开市还有半个时辰,其他客人应该都到了,程雪意没在自己身后见到任何人。 她还是在桥上浪费太多时间了,沈南音恐怕早就选好位置了。 “多谢。” 程雪意有点礼貌,虽然不多就是了。 她快步走进红楼,询问老者:“我的位置在哪儿?” “客人只需站在这里,自会前往您的位置。” 一个光圈出现在一楼的中央,程雪意抬头往上看,觉得有点晕眩。 一圈又一圈,弯弯绕绕,看不到边际的高楼,在外面可不是这样的。 这是某种延展内部空间的法术吗? 程雪意走到光圈里面,不过闭眼的瞬间,周围景象已经变了三次。 几次眨眼之后,她停在一扇挂着黑绸的雕花木门前。 叮铃铃。 程雪意走起路来,腰间银铃撞击,她突然意识到不妥,施法将铃铛静止。 但好像还是太迟了。 眼前紧闭的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她仰头望去,看到鬼市给头场客人准备的单独雅间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男人盘膝坐在几案之后,将落在窗外主场高台上的目光缓缓转了过来。 他扔披着黑色的斗篷,但摘掉了兜帽,露出雪玉发冠,流苏发带,倾斜如瀑的长发。 那张雪狼面具冰冷危险,本该配一双蓝色的锐利眸子,如今却与他光风霁月沉静温润的双眼相称,竟然别有风韵。 那双眼睛准确地落在程雪意腰间的银铃上,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忘了这茬。 旁人或许注意不到一个普普通通的银铃铛,但沈南音对她的铃声可是非常敏感。 “你凭什么坐在我的雅间里?” 程雪意站在门口不进去,理直气壮地询问。 哪怕双方都戴着足以遮掩气息的面具,可显而易见,他们都认出了彼此。 沈南音收回目光,挽袖倒了杯茶,慢慢道:“你的票原本是给我的,会指向我的位置很正常。” “……” 无法反驳。 程雪意倒退一步:“我现在就去找人换一间。” 没走出几步,头场市开市的舞乐声便响了起来。 程雪意脚步一转,果断回了雅间,将门关好。 她走到沈南音旁边的位置坐下,摘了面具扔到一旁,端起他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沈南音提醒她:“那是我用过的杯子。” 程雪意将杯子放回去,手臂往后一撑,坐姿随意到有些放肆地斜睨他:“大师兄的嘴是什么滋味我都尝过了,还避讳什么杯子呢?” 沈南音起身欲走,程雪意反而不乐意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都到一起了,还要抢同一样东西,一个雅间好像也不是不行。 如此也能随时掌控沈南音的动向,正规途径抢不过,尽快尝试别的法子。 休养了一段时间,暂时压制灵脉这么一时片刻也不是太大问题。 她一把抓住他斗篷一角,使劲一拉,便将他的斗篷拉了下来。 大师兄纤尘不染的锦袍纱衣在雅间不算明亮的烛火中波光粼粼。 “跑什么。”程雪意直接倒在了铺着柔软毯子的雅间地面上,懒洋洋地将他的斗篷团成一团,抱在怀中轻轻嗅了一下。 “菡萏香。” 她意有所指地说完,伸手拨弄腰间银铃。 因为设了法咒,银铃不曾发出响声,但沈南音看到她的动作,还是身子僵硬了一瞬。 “大师兄那么怕我呀?”程雪意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 沈南音俯视着躺在他脚边,姿势暧昧到了极点的程雪意。 他当然可以甩下她抬脚就走,她拦不住他。 可是他没有。 至少没有立刻就走。 他半蹲下来,衣袍委地,长发在背后如扇面般展开。 “程师妹。” 沈南音抓住自己的斗篷,看似轻轻一拽,实则用力很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