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大夫人,但是你想要洛明瑢的命,恕我不能答应,你现在可以试试,弄死我们母子,看洛明瑢会不会让你活。” 周氏哑然。 不错,在洛明瑢和郑王翻脸那一刻,她在郑王阵营就只有被砍头的价值,现今必得紧紧依靠殿下才能活命。 李寔是有功之臣,她本可以拿捏住沈氏母子,把成功的果实全部占据,谁知沈幼漓还能反过来威胁她。 权势尊荣是图不上了,她能活着就不错…… 周氏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连说了几个“好”字。 “算你赢了。” 沈幼漓正想问:“现在你该告诉我丕儿在什么地方了?” 此时,一个老者的声音远远传来:“丫头!丫头!” 老春头怎么会到这里? 沈幼漓立刻策马过去:“这里很危险,你为什么要来?” 老春头追得喉咙都咳出甜味儿了,但一刻都不敢耽搁:“丕儿!丕儿被你那姑子的夫婿抓走了,我循着踪迹是往这边而来,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 “你说什么?” “是感云寺别院的梅姑同我说的,我顺着马蹄印一路跟过来,现在不知道人往哪里去了。” 周氏心中一惊,喉头不禁发干,丕儿正是藏在那旧别院中。 沈幼漓一看周氏表情,就知道地方对了,心中一痛,急问:“可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老春头无奈摇头:“只知道是往这边来了。” 她又看向周氏,周氏急忙摆手:“我从未与史函有过交代,不知他怎么会找到那边去,更不知道为何要带走丕儿!” 沈幼漓心乱如麻,立刻策马往外寻找,几个鹤使赶紧跟着。 — 端午宴早些时候。 史函正带着一个孩子往曲江赶去。 早在天色青蓝之时,他就带着护卫闯入山中一处不起眼别院,将一个孩子提了回来。 被抓住那孩子粉雕玉琢,正是周氏藏起来的丕儿,大名洛成聿。 原来,前夜他正要往行馆去替县主送信,出门之后就被人袭击,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到了第二日。 史函悠悠醒转,发现身上的信也不翼而飞,县主交代的事没办好,史函抖着袖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想回屋禀报,结果屋中空无一人,这才发现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地找不到一个人,简直让人怀疑是闹鬼了。 后来史家的侍女起身相告,史函才知道县主昨夜就已经回了瑜南行馆去。 史函当即有些慌张,怕她责怪自己办事不力,甚至不敢往瑜南行馆去问清楚。 不过既然县主已回行馆,那大概亲口和洛明瑢诉了衷肠,也知道自己没把信送到的事,她既不追究,大抵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史函当机立断,带着史家的护卫,驱马出了城。 目下还没人追究他的过失,史函只求将功补过,赶紧找到那个洛家孩子,就是找不到,县主着人来问罪的时候,也好有个说法。 史函眼下只知道人在城外,根本不知道藏了多远,是不是早就离开了江南道。 说来昨夜确实托大了,目下茫茫,只能先从洛家的大小庄子查起,正想着,忽听道旁有人疾呼:“夫君!夫君!” 史函定睛看去,竟然是洛明香! 但观其形容,几和乞丐无异。 史函想当没看到她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是勒停了马车,无法,现今她弟弟当真和郑王扯上关系了,这层关系绝不能舍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下马,关切问道,“我正到处寻你!” 见到夫君还挂心她,洛明香跟找到了主心骨,当即号啕大哭,扑到史函怀里。 “我也不知道,县主突然绑了我带上出城的马车,她半路就走了,留下我和一个丫鬟,后来突然……有人的刺杀,我和那丫鬟就和县主的兵马失散了,那丫鬟替我挨了一刀,没多久人没了。 我就赶紧往回跑,一路上连路都不敢问,就怕遇到坏人……呜呜呜呜呜……” 史函忍着洛明香身上沤臭的气味,安慰得敷衍:“好了好了,都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儿吗。”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i????ǔ?????n?????????5?????????则?为????寨?佔?点 听到夫君哄自己,洛明香哭得更加大声,史函只觉得耳朵疼。 他没空等她哭完,问道:“你知道你娘和你弟弟若要藏人,会将那人藏在哪里?” 洛明香哭声一止:“找什么人?” 史函说起了前因后果。 她苦着脸:“咱们还要替县主卖命啊……”她差点被县主害死,有点不想再上赶着,还是自己命重要些。 “现在瑜南的局势,咱们除了投靠郑王,还有什么好办法,现今你娘弟都在那边效命,咱们没道理落于人后,而且说不得县主看你鞠躬尽瘁,来日会弥补你,你甘心吃这么大的苦,什么都捞不着?” 说得也是,县主总该想起给她赔偿了吧。 不过洛明香脑子不大行,想来想起,道:“大概在各处田产庄子里吧。” “好了,你先家去,我去找一趟。” 安排护卫把洛明香送回去之后,史函将洛家大小的庄子,屋舍都找过了,横竖都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天漆黑时,史函一无所获,带着一肚子火回家。 洛明香已经将自己收拾干净,见到夫君沉着脸回来,就知道他没找着人,她也不敢说什么,伺候着人睡下。 天没亮,洛明香激动地摇醒史函:“夫君!夫君!我想到一处地方!” 史函忍着火气问:“哪里?” “感云寺洛家别院!” 自打感云寺烧毁,这处宅院也荒废了四年,既无田产又没用来安置老仆,根本没人能想起这座宅子,人极有可能就藏在那里。 史函一听她解释,觉得有些道理,当下也不敢耽搁,咬牙起床,又往城外跑,洛明香也跟了去。 这一回,终于让史函把孩子给找着了。 洛家别院里只有三两个仆人,根本挡不住来抢人的护卫,丕儿看着这位鲜少见过的姑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自己。 “姑父……”他弱弱喊了一声。 史函笑道:“侄儿别怕,姑父带你去找你爹。” 他一路策马,一路得意。 此番在王爷最快意的时候露露脸,献上一份喜气,说不得将来就不只是知州,还能成郑王心腹,他史函位列三公也说不准,将来更有可能带着史家跻身世家之列! 一想到这个,他就胸膛滚烫,恨不得立刻到郑王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 带着宏图大志和逮到的孩子,史函纵马往曲池去,洛明香非说这是她出的主意,也要跟过去。 她也知道今日王爷和县主在曲江有宴,是个大日子,史函带着人过去定然能碰上彩头,自己这个出主意的实该功劳更大,加上当了一回县主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