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都哭不出来。 “那你也该说说,本县主要如何做,才能让禅师回心转意呢?” 沈幼漓认真想了想胡娘子的话,说道:“县主只需日日陪着他,多与他逗乐打闹,故意招惹也没事,等他习惯你之后,就消失不见,男人都很贱的,念佛的也一样,你在身边时不屑一顾,等你消失了又忍不住找你,就跟钓鱼一样。 不过必要时剑走偏锋,略施诡计,假装不经意让他看看胸,再看看腿,然后贴着他,他拒绝的时候就假装听不懂…… 从前那和尚还有几分矜持,不过玩都玩过了,他早就是食髓知味的脏东西,破罐子破摔,一定很容易得手,反正男人嘛,跟谁都一样。 届时你拿出县主之威来,让他不得不对你负责,若不想成亲就更省事了,下药或是着人将他按住,玩腻了就再也不会去想……” 沈幼漓心想,只要县主的心思都花在洛明瑢身上,自己总能找到机会逃跑。 县主听得竟然有点热血沸腾,又不大想洛明瑢也听到这一段。 让他清楚招数,自己以后还怎么施行。 她想打断沈氏的话。 而沈幼漓说到此处,洛明瑢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听着她一句句教授他人要如何算计自己,他目中生寒,冰层下暗流汹涌。 话既问完,县主眼珠子转了转,道:“本县主还想问,几天前的夜里,你和凤军容孤男寡女在房中做什么?” 凤还恩……沈娘子脸上的指印,该是他留下的。 洛明瑢视线穿过屏风,落在她的影子上。她二人是什么关系? 沈幼漓笑了一声,道:“凤军容出身内廷,县主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县主倒是忘了这事,栽赃不成,她面色很不好看。 不过,刚刚那些话已经够了,妙觉禅师也该认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此刻定然恨不得抹去这个污点。 她起身,朝屏风后问道:“妙觉禅师,这七年来你受了那么多算计,如今听到,作何感想?” 县主问完,还得意地朝沈幼漓看去,想欣赏一下她的脸上震惊、惶恐、后悔…… 然而这些都没有,沈氏冷静得过分。 县主又看向洛明瑢,他也一样,淡漠得没有一丝表情。 闻言,他开口道:“贫僧并无感想。” 并无感想?怎么会这样! 方才那些话,任哪个男人听了不会恼羞成怒,沈氏都是把他的脸丢在地上踩了! 县主走过去,直勾勾盯着洛明瑢的脸:“你是不是没听清楚,你娶的夫人这么费心勾引你,只是为了区区一万两白银,她骂你贱,骂你脏,你挨打是自作自受,到如今还在想算计你,根本不把你当个人看,你,不生气?” 洛明瑢脸上无波无澜,“贫僧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气?” 该气的他都已经气过了,洛明瑢温和地说:“沈娘子从前很爱做坏事,她现在改了,贫僧不会记恨她。” 沈幼漓低头想笑。 县主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洛明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难道念经念得都是非不分了吗?” 她指着沈幼漓,声音渐大:“你听着,她从头到尾对你没有一丝真心,骗你,冷眼看你受罚,想侵吞洛家家产,利用孩子困住你,更是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你,这种人、这种人难道不值得千刀万剐吗!” 洛明瑢看着被捆坐在椅子上的人,道:“当初是贫僧愿意——” “住口!住口!住口!”县主几近崩溃地跺脚,“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被你娘和她逼迫的,刚刚她都说那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被她哄骗!” 她甚至想劈开洛明瑢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贫僧甘愿如此。” 县主气得眼前发黑。 没救了,洛明瑢真是没救了! “你还真是贱!沈氏你过来,你也该说他贱,说啊!” 县主本就声音嘶哑,这么一喊,让人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沈幼漓被绑住了,哪里过得去,只道:“妙觉禅师修行高深,心中并无男女之念,万事都看得开,自然不会执着我骗他之事,县主也不必太过生气。” 县主根本不听她说话,她觉得自己要被洛明瑢折磨疯了。 对着他比对着一尊塑像更让人绝望。 这个人,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对自己有一点反应? 看久了,县主突然笑了一声,显得古怪又诡异。 沈幼漓看着她扭曲的脸,打了个冷战。 瑞昭县主死死盯着洛明瑢,偏偏就他长得那么好看……根本就是挑不出错处的一张脸。 县主恨他,又忍不住想靠近,“按理说,你这样肮脏的脏东西,本县主实在看不上,不过——” 她伸手想去抚摸,“我听闻先皇强夺的那位贵妃是世间绝色,你一个男子,怎么也出落得这么好看,瞧你一眼,我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洛明瑢站起身,县主的手便落了空。 他朝沈幼漓走去,这才看到她腰上破损的布料,显然是鞭子抽的。 随即加快了脚步。 沈幼漓看着蹲在面前,伸手在她肚子上摸来摸去的人,不自在地在太师椅上扭动:“你先把我解开……” 洛明瑢看清伤口,眉目沉沉,只伸手就将绳子被扯断,把她打横抱起。 沈幼漓睁大眼睛,这和尚在做什么,她只是要他解开绳子,别害她! 但她没顾上管,先把要往外掉的银票塞好,才蹬了蹬腿:“和尚,放我下来。” 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洛明瑢嘴上原谅,说不得禅心紊乱,要带她到哪里偷偷杀了。 洛明瑢毫无反应,只是往外走。 二人的动作一直被瑞昭县主看在眼里,她怎么都想不透,被羞辱到这个地步,洛明瑢为何还能去关心沈氏? 沈氏说得不错,这和尚……真的很贱。 “你为什么——” 县主上前来拉扯,洛明瑢拂袖将她甩在地上,四面的护卫拔刀上前护住,洛明瑢未将他们放在眼里,等缩起来的沈幼漓睁眼看,洛明瑢已经将刀抵在瑞昭县主肩头,剩下三把掉在地上,被夺刀的护卫不敢靠近。 “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县主趴在地上,听着居高临下的人问她。 她很久不曾仰头看人,这一眼恍如回到了第一次去雍都皇城,仰头候着御座上的皇帝问她话。 那生来就凌驾所有人的气势,即使问话再和善,她也不敢有一丝僭越。 可眼前的……眼前的就是个和尚而已! 县主强撑着气势:“本县主打的又如何,不过是一鞭子,她这么对你,我帮你报仇,你难道不谢我吗?” 沈幼漓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