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晓六艺,可弟弟出生以后,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她,除了弟弟做错事的时候。 “那时候你小舅舅贪玩不好学,外祖母会怪阿娘没有管好他,小舅舅衣裳脏了,她怪我没有将家里打扫干净……后来,阿娘能挣银子了,你外祖母却病了,阿娘所有的银子都给她治病,晚上总饿得睡不着,可阿娘归家之后才知道,银子都给你小舅舅拿去了挥霍一空,你外祖母病入膏肓……” 沈幼漓不懂,为什么阿娘总是责怪她,似乎弟弟的一切不好都能在她身上找到缘由。 可她不知道要怎么管,在阿娘的言传身教下,江更耘根本看不起她这个姐姐,对她动辄打骂,视她如奴仆,怎可能听她半个字。 “所以釉儿,没有人比阿娘更明白釉儿的心事,阿娘经历过的事,绝不要我的釉儿再受。” 釉儿抱着她,呜呜地哭得更伤心。 沈幼漓一下下摸着女儿的脑袋,“釉儿,无论阿娘要去哪儿,都会给你写信的,你在家好好读书,才能读阿娘的信……来日事办完了,阿娘想云游四方,你愿不愿意一起?” 丕儿洛家是要定了,周氏以后待他也不会差,可釉儿呢,她最放心不下釉儿。 洛家不在乎女儿,那她可不可以把女儿带走,让这个孩子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愿意!”釉儿把脸一擦,“阿娘,你不要为婆婆和舅舅的事伤心了,我和丕儿都很乖,我盯着丕儿,丕儿不会做坏事的。” “阿娘知道……” 沈幼漓贴着女儿幼滑的脸,闭上眼睛。 釉儿终于开心了一点:“那我们云游四方,要带弟弟吗?” “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好啊!他是太小了,还笨,咱们不带他!” “对了,你什么时候从大姑姑那里听说的?” “就今天。” “知不知道她睡哪儿?” “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住啊。” 这个洛明香还真是——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 瑜南城的鸡还没有打鸣,沈幼漓挽着袖子就去了洛明香未嫁前住的院子。 洛明香被县主权势吓了一顿,昨晚担惊受怕,辗转反侧,折腾到天快亮时才睡着。 这会儿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本该清静的院子响起吵嚷声。 “沈娘子,您不能进去!” 沈幼漓大步朝主屋去,侍女追上来,又被她转一个圈推了出去。 “砰——”门打开又关上。 “砰!砰!砰!”侍女在外边拍门,“沈娘子,你要做什么!” 洛明香睡得正沉,关门声那么大,她心突突地跳,一下恼火起来,“谁——啊——!”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扯着她的头皮。 她被迫睁开眼睛,帐顶在动,不对,是她在动! 床帐过后就是沈幼漓的脸,洛明香眼珠子骤然睁大。 沈幼漓怎么在这里,她想干什么? 背脊从被窝到悬空,然后磕在脚凳上,疼得洛明香龇牙咧嘴,这还没完,她整个人已经被沈幼漓揪住头发拖到了地上, “你干嘛!你干嘛!” 洛明香尖叫,然后—— “啪!啪!啪!” 快而清脆的巴掌排在她脸上,左脸先是麻木,继而火辣辣的灼烧感伴随面皮和骨头异位的眩晕感袭来。 洛明香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左脸肉眼可见迅速肿胀起来。 沈幼漓歪头:“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吧?” 缓了好久,洛明香才意识到,她被打了! 她堂堂洛家大娘子,被一个买来生孩子的东西打了! “知道什么!你敢打我的!你什么东西敢来打我!”她疯狂咆哮,状类疯妇。 “我打你了,怎么样,洛娘子要往哪儿告状去?” 沈幼漓俯下身,掐住她的脸,“你娘、你夫君?他们管你吗?等等,不会是县主吧?你猜猜,她要是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把你一起打死?” “我要告诉我阿娘,把你打死!” 洛明香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沈幼漓的手铁铸的一样,她脸都痛了,也挣不开。 “去啊,反正我已经被大夫人赶出去了,看你告状快,还是我把你打死快。” 是啊,沈幼漓马上要被赶出去了,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洛明香不服气:“有种打死我,我阿娘也不会放过你!” 沈幼漓轻嗤,“好啊,不管你能不能让大夫人打死我,县主都会知道你瞒她的事。” “你、你——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同归于尽……那就现在吧。” 沈幼漓举起拳头,洛明香毛骨悚然。 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哪里是沈幼漓的对手,外边的废物还在拍门,根本进不来。 她低头咬向沈幼漓虎口,在她撒手时赶紧爬开。 洛明香想去开门求救,刚碰到又被沈幼漓提住衣领扯了回来,抡倒在地上。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告诉釉儿我要被赶走,是吧?” “我……我……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洛明香鼻青脸肿地叫嚣,“你别是被赶走了,恼羞成怒才来打人的!我告诉你,洛家的荣华富贵往后就给你没有关系了!” 沈幼漓承认:“我是有点恼羞成怒,你引狼入室,带县主与我撞见,害我被羞辱连带两个孩子身陷危险,还对我女儿说不该说的话,不打你一顿,实在难败火。” “你有种别来找我,去找县主啊!” 县主很快也要死,沈幼漓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当然会去找她,顺道说清楚我和洛明瑢的关系,洛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你这个骗子一定第一个出事。” “你才不敢!县主会把你和你两个孩子也杀了!” “怕什么,反正我要被赶走了,总不能我吃苦你们享福,能拉你们一起死,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沈幼漓捞到一把拂尘,边说边打。 “我错了!我错了!” 洛明香被打得抱头鼠窜,尖叫声不断。 “啪!啪!啪!” 外头的侍女听得心惊肉跳,催促着家丁赶紧把门撞开。 门终于被撞开,可洛明香已经被打得扑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来得刚刚好。” 沈幼漓丢下洛明香,理了理微乱的发丝,离开了洛明香的院子。 第22章 婆子急匆匆跑进主院:“夫人,夫人!方才大娘子那边闹起来了,沈氏把咱大娘子打得鼻青脸肿。” “为的什么事?” “似乎是昨日之事,棋丫头知道沈氏要被赶走了。” “重吗?” “脸肿了,身上碰一下就喊疼。” 那这打挨得没错,周氏将鬓边发丝梳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