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凉风卷过,安德海和方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回皇上,这是搜到的东西,经方太医查看,这几样与花糕和花串上的相同,还有一样是罕见有毒之物,前期会使人嗜睡头疼,长期接触会使人产生幻觉,暴躁易怒,最后精神失常”
丁太医将东西一一验过,点头表示安德海所言非虚。
淑妃眸光微动,眼中的泪似珍珠一般自眼眶滑出
“不知何人如此恶毒,害了王婕妤和丽修仪还妄想将脏水泼在臣妾身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静嫔跟着淑妃喊道,许是跪得久了些,静嫔的声音有些干哑。
安德海见两人这般作态,眼中神色莫名。
皇后侧目刚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道:
“安公公还未给陛下禀报这些东西都是在那个宫搜出的?”
安德海将视线落在刚才开口的淑妃与静嫔身上,有些尖细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道:
“回皇上,这些东西是在,在静嫔娘娘的华阳宫内搜到的。”
淑妃眸光幽深了几分,侧首间朝温若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静嫔猛的抬头望向安德海,又将视线移向淑妃,瞳孔里满是震惊,正想开口解释却被虚弱的女声打断。
“静嫔娘娘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嫔妾于死地?”
丽修仪脸色苍白,从她额间隐约的细密汗珠可以看出她的虚弱。
心儿扶着主子走到前面,丽修仪在元政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请皇上为嫔妾的孩儿做主!”
“还不扶你家主子起来?”
丽修仪躲过心儿伸过来的双手,眼中的泪无声的滑落
“求陛下为嫔妾做主。”
“爱妃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你刚动了胎气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
元政说着亲自丽修仪扶起,让小安子添了座。
“皇上,臣妾没有,定是有人提前想陷害臣妾”
静嫔反应过来,跪着上前几步,向元政的衣摆抓去的手被安德海挡住。
丽修仪冷哼一声:
“你一个毒妇也好意思喊冤枉?皇上,当初嫔妾在梅园遇险,若不是纯姐姐舍身相救怕是腹中孩儿早已不在,
事后嫔妾便觉不对,可当时并未发现有何证据指明那不是意外,今日之事但给嫔妾提了个醒,前几日嫔妾意外得知宫中的小庆子与华阳宫的李公公乃是同乡,梅园出事那日这小庆子也在,且去梅园也是小庆子提出的,如此一想很难不让人怀疑,请皇上将小庆子押来与这毒妇对峙。”
元政看到丽修仪扶着肚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加上从华阳宫搜出来的东西,心下已有判断
“小安子,去将丽修仪宫中的小庆子带过来。”
“且慢”
温若艰难的移动了下身子,有些虚弱的开口。
元政想众妃嫔都还跪着开口道:“东西既搜出来了,你们便都起来吧”
“纯婕妤有话要说?”
“回皇上,嫔妾刚听安公公说起那罕见的毒物,嫔妾有段时间的症状刚好与之相似,也是因为此事,宫中的小宫女桔梗摘来的梅花能缓解嫔妾的头疼,在她的建议下才去的梅园。”
听见温若也牵扯其中,元政黑眸愈发幽深,厉声道:“将纯婕妤提到的小宫女也一并带过来。”
小安子不敢耽搁,带着人便匆匆离开。
安德海身旁的方太医突然跪下道:
“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后额角一跳,看着皇上一脸冷意,眉宇间有几丝疲惫,接过话来:
“方太医何罪之有?”
“回皇上,皇后娘娘,纯婕妤头疼曾去太医院请过太医,当日恰好是微臣当值,臣当时曾怀疑过是否为中毒,
但因此物接触不多的话与一般受凉无二,加之臣当时并未在纯婕妤宫中发现此物便当作受凉给纯婕妤开了方子,现在想来纯婕妤的症状更偏向中毒多一些,
臣医术不精,请皇上责罚”
丁太医看着这个自己平日里最看好的后生,又想到家中女儿的一片痴心,咬了咬牙拱手道:
“皇上,此毒物臣倒是了解一二,名为曼陀罗,若接触不多的确与一般受凉无二,且此物出自域外,方太医诊错也情有可原,望陛下从轻发落。”
丁太医乃太医院院首,又是母后一手提拔的人,元政对他很是信任,至于方太医,宫妃入宫前家中所有事情都会有人专门派查,纯婕妤进宫前与方太医也并无交集
所以不可能说谎帮助纯婕妤,况且域外,他可记得静嫔娘家舅舅便是域外商贩,此事不出意外的话与静嫔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