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燚与萧炎四目相对,认真地看了片刻,道:“大哥永远是大哥。”
“哈哈哈哈。”萧炎闻言大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这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了。”
……
“将军……”将萧炎送走之后,金甲忍不住开口。
“有什么话,直说。”
“恕卑职直言,世子今日这般做派,不太像他以往的行事风格。”
萧炎作为萧重信的长子,镇南王府的世子,向来眼高于顶,除了萧重信,没人能让他低头。上回家宴萧燚打了他一顿,按理来说,等不到萧燚的道歉,他是绝不会主动开口跟萧燚搭话的。
“我方才也觉得奇怪,但不知道哪里奇怪。”铁衣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世子的态度确实有些反常。”
而有句话叫作: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燚负手前行,没有接话。直到重新回到大帐,才听她开口道:“让你们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禀将军,有了些进展。”金甲道,“自上次将军拦截了他们的走私船之后,北边便没有再冒险向南面运货。属下从徐家入手,暗中查了几家与他们往来密切的商铺,发现这些商铺在过去几年间一直与徐家保持着频繁的交易。他们其中有粮商,也有布商,所有的交易都是从徐家进货,然后售卖出去。徐家既不从事纺织,也没有能产出那么多粮食的土地,却能不断给各家商铺供应货物。他们的货物,定然是从别的渠道获得的。”
而这个渠道,不言自明。
“所以说,南北两地的走私至少已经持续了数年。”萧燚并不惊讶,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像萧重信说的那样,萧炎头一次接触走私就恰巧被她碰到,这种概率太小了,骗骗三岁小儿或许可以。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是这样的。”金甲道。
“将军,要把证据呈报给皇后娘娘吗?”铁衣问道。
萧燚瞥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这事要是报给王爷,他一定包庇世子。”他解释道,“眼下能管这事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不妥。”不用萧燚回答,金甲便否决道,“这是萧家军内部的事,该咱们自己解决。如非必要,不能让永安知道。”
“皇后娘娘也要瞒着?”
“不是要瞒皇后娘娘,是不能叫永安那些朝臣知道。”金甲道,“这案子咱们才查了开头,并不知晓到底还有多少秘辛。永安一旦介入,世子贪墨事小,若是他勾结敌国的事情传出去,军心必定动摇,得不偿失。”
铁衣闻言一拍脑袋,瞬间明白了。
是啊,要是叫三军将士知道连镇南王府的世子都暗中与敌人有勾结,他们该有多心寒?
“暂且不要声张。”萧燚道,“继续查,我要知道,勾结北真走私谋利一事到底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属下明白。”
“属下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