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从外奔进来,跪在地上向谢昱禀报道:“启禀陛下,东、南两方的城门已经有军队驻扎,部分军队正在向西、北两面包围。对方主帅是瑞王谢庭,他请求陛下登上城门与他交涉。”
谢昱终于抬起头来,问道:“要朕亲自过去?”
“是。”
“不可!”立即有人制止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若那谢庭趁机使用阴谋诡计,谋害陛下性命,届时悔之莫及啊。”
“是啊,陛下绝不可以身犯险!”众人纷纷附和。
“海相,你怎么不说话?”有人提出,众人才忽然发觉,海山青自站到这里似乎就没有开过口。
一时间,他站的地方成了众人目光汇集之处。
海山青镇定自若,见谢昱也望过来,才缓缓开口道:“依老臣之见,陛下应当应邀。若避而不应,两军尚未开战,我方便已落了下风。”
“臣附议!”沈冰玉道,“海相所言有理,陛下乃一国之君,岂有畏惧藩王的道理?”
丁坤等人纷纷附和。
谢昱一下子就被架了起来,虽没说话,面色却无比难看。
若是木良漪,她会怎么办?此时他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乎,他有了答案。
“朕不去。”
不只是海山青,殿内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谢昱,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不必这副表情看着朕,朕承认朕害怕,朕惜命,所以朕不去。”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的表情精彩极了。
……
木良江提着官袍前摆,踩着夕阳的余晖,几乎奔跑着进了垂拱殿。
“七哥?”木良漪从堆得高高的奏章后抬起头,问道,“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你竟还在批折子?”
木良漪微笑,道:“闲着也是闲着。”
“宸元殿那边怎么样了?”
“我正是为此事来的。”木良江跑得满头大汗,“你可知谢庭说了什么?”
木良漪将笔搁下:“看来是与我有关了?”
“谢庭命人传话给管家……”木良江又急又怒,少见地对情绪失去把控,“他说……他此来不图皇位,而是为了清君侧。”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清君侧。”木良漪轻声重复完这几个字,继而望向木良江,缓声问道。“他要清的,是我?”
木良清面沉如水,道:“谢庭戍守滇南,极少过问京中之事。如今突然发兵永安,定是朝中有人与他暗中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