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的时候,我在家里研究了一下小鱼干的做法。”冬栖正艰难地解决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头埋得很低,沈脉忽然开口说。 冬栖闻言瞬间抬首,一扫刚才担惊受怕的模样,眼底亮起奇怪的光。 下一瞬,他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垂了垂眼睫,轻咳了一声掩盖不自然。 “给……给十七做的吗?”冬栖稳着声线,看似平静地问道。 “嗯。”沈脉问:“你想尝尝吗?” “人能吃吗?”冬栖矜持地问。 “可以,我尝过,味道还不错。”沈脉给予肯定的答复。 “好啊,那等今天回家尝尝。”冬栖暗含期待。 轻微的不自在被从天而降的小鱼干冲淡,冬栖心情颇好地继续吃饭。 话题告一段落,他的视线范围重新回到了面前的餐盘。 今天食堂烧的糖醋鱼特别好吃。 对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冬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是沈脉拆开一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湿巾,正拿着仔仔细细地擦着手指。 真讲究。 以为是沈脉吃完饭了,冬栖想着,然后收回视线,继续专心对付着面前的饭菜。 沈脉擦完手指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小袋今天早上装好的小鱼干,挑拣着从里面拿起一根比较大的,然后凑到冬栖嘴边。 冬栖下意识,熟练地,张嘴咬住,然后叼走。 确实很好吃。 他嚼着小鱼干,觉得沈脉做的不比买的那个味道差。 等等。 不对。 在意识到什么后,冬栖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然后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那一瞬间,冬栖感觉整个食堂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自己心虚的心跳声在回响。 在一片寂静中,他听到有人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可能是半分钟,也可能是一辈子,他以一种极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抬头,然后看向沈脉。 对面这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道目光里写着一些冬栖不太敢细想的东西,非常具有穿透力,看得人不由自主地想逃避。 于是冬栖遵从着小动物的本能,移开了视线。 见他看过来了,沈脉收起了那点微不可查的笑意,然后举了举手中的小鱼干袋子:“还吃吗?” 冬栖沉默良久,垂着眼睫,伸手接过那袋子小鱼干:“……吃。”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都有些浑浑噩噩,冬栖木然地吃完饭,收拾好餐盘,跟着沈脉一起回到了教室,路上还在讨论了一下小鱼干好不好吃,然后午休,上课,下课。 等到下午第二节 课开始的时候,冬栖才觉得自己的神志稍微回来了一点。 中午实在是有些被吓狠了。 纵使万般不愿,冬栖还是逼迫自己面对了那个可怕的事实。 沈脉会不会,已经察觉出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咬着笔头,然后悄悄地看向身边坐着的那人。 这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正在讲解上次布置的练习卷,沈脉一丝不苟地抄着黑板上写着的化学式——虽然冬栖不太明白他抄这些有什么意义。 可能这就是学委吧。 他想。 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对,还是平时那副冷淡的样子,镜片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微微反着光。 看起来不太像是参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样子。 冬栖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就算真的发现了,但是愿意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不行。 冬栖一开始心态极好地这么安慰自己。 但很快,他发现还是不行。 他接受不了一点。 他现在就想知道沈脉到底知不知道。 这种心情比他做不出来题还要百爪挠心千倍万倍,冬栖觉得如果今天得不到一个答案,自己今晚,包括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会在失眠和疑神疑鬼中度过。 这么想着,他撕下了一张手边的便签纸。 这张练习卷的内容比较基础,其实沈脉不需要做任何笔记,但他还是做了大半节课。 中午的时候他其实带了些试探的意味,在看到冬栖吃小鱼干的动作这么熟练,并且还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的时候,他内心有些荒谬但又实在有迹可循的猜测就被证实了个七七八八。 他一开始也很惊讶,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惊讶已经逐渐变成了好奇。 沈脉也思考过如果这个假想是真的,自己能不能接受。 后来他发现自己接受良好。 这种两个喜欢的东西合二为一的感觉很奇妙,他并不反感,反而有种本就应该如此的感觉。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边上这人和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