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碗里的情形跟出门的时候完全没两样,这意味着十七没有回来过。 他有些微不可查的失落。 开门的时候,他的手上还拿着碗,站在门口的是背着书包的冬栖,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有事?”沈脉问。 “有。”太有了。 冬栖理直气壮:“鉴于昨……今天的事,我觉得你得对我负责。” “?”沈脉:“检讨还不够?” 冬栖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霎时变得有点凶。 “一码归一码,你不懂。”他愤愤道。 这副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要上来给他一爪子。 这个想法让他愣神了两秒,恍惚间又觉得还挺理所应当的。 虽然不太明白另一码是什么,但沈脉还是让他进来了。 “你坐那,”进了房间之后,沈脉指了指书桌前唯一的那张椅子:“我去倒水。” 冬栖依言过去把书包乖乖放好,难得觉出了些拘谨。 他坐到那张椅子上,从进房间起就有一股不明显的猫薄荷味浅浅地萦绕在鼻端,让他感到非常身心愉悦。 如果他的味道能和沈脉换换就好了,他不止一次地这么想。 周遭的气味让他有些微的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有正事要办的。 “咔哒。”在他愣神的这点时间里,沈脉已经倒好了水走进来,一下子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愣着干什么,作业拿出来,不是说有不会的题吗?”沈脉关好门,回身看见冬栖还愣在那里,于是出言提醒。 冬栖像是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后打开书包把几科的作业都拿出来。 几本作业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他的手巡视领地一般地在上空移动了几下,随后慎重而又略带几分迟疑地放在了化学练习上。 一副做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 笑什么笑。 冬栖有些恼羞成怒,把别的作业收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翻开化学作业准备开始写。 “哒。” 一杯水被放在了他的手边,然后他听见一阵床单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沈脉坐到床上,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放到一边。 冬栖来这里本来就目的不纯,所以他的化学题多少有点看不进去。 而且,房间里太安静了,导致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能轻而易举地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咔。” 这是沈脉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床头柜的声音。 “沙沙。” 这是沈脉靠在床头柜,一条腿支起来的声音。 …… 冬栖忍无可忍地回头看过去。 沈脉似有所感,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他。 “怎么了,有题不会?”他一脸莫名其妙。 冬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像是一只正在炸毛的猫。 于是他又想起了十七。 是真的很像。 “……”冬栖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 沈脉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等着面前这位主发话。 “你完全不做作业的吗?”冬栖愤愤地质问。 沈脉闻言转了下手机,将屏幕朝向冬栖那边。 “在写。”他说:“你的检讨。”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个文档,字数粗略估计已经有了大概三四百的样子。 学委,一些效率人。 “……哦。”冬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讪讪转回了头,掩饰般地揉了揉耳朵。 实在是专心不起来,冬栖满脑子都是那张猫证。他挣扎着写完了化学作业,一副身体被掏空了的样子,双目无神地倚在椅背上望天花板。 很轻的“嘎吱”一声响,沈脉从床上起身。 一阵窸窣后,他穿上拖鞋走到了冬栖的身边,然后开始审视他的化学作业。 卧室里很安静,沈脉清浅的呼吸声似乎都被无限地放大,让冬栖略略感到有些不自在。 沈脉正看着冬栖的作业,一只手忽然从他的眼前横了过去。 然后把一整杯几乎完全没动过的,现在已经凉透了的水端了过去。 他没在意,只当是冬栖渴了,于是继续看题。 “学委。”大概过了十来秒,边上那位写作业也不安分的主发话了:“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渴,能麻烦您再去给我倒杯水吗?” 还用上了敬语。 沈脉闻言转头,看见了空荡的玻璃杯和一脸无辜的冬栖。 见他转过来,那人还颇带些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这叫什么,这就叫卧薪尝胆。 冬栖想。 沈脉捏了捏眉心:“行。” 接过了冬栖的杯子,想了想,他又走到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