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破裂推心置腹
“你想为你生父讨回公道吗?”
元楚蘅揽着怀中小儿郎,嗓音沉定的问道。
沈淮砚沉默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想…”
他虽然没见过生父,可父子连心,想来他定是位温润如玉般的温柔郎君。
就像这白玉簪子一样,纯净无瑕,又脆弱易碎。
“明明他们才是阴沟里的老鼠,龌龊不堪。凭何让我父亲承受这一切骂名。”
“可若是此事被扒露出来,你可想过你的处境?”
元楚蘅看着小儿郎再次问出声,神情有些严肃。
“我知道…”
沈淮砚自然清楚明白。
不过就是从不堪的庶子变为更不堪的奸。生子,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语。
可比起这些,他更想替他父亲讨回公道。
让那些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可惜,此事已过去经年,当年的人和物都已消逝。怕是很难为我父亲正名。”
沈淮砚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
元楚蘅突然捏着他脸颊抬了起来,凤眸认真的看着他:“你相信孤吗?”
“殿下怎么突然这样问?”沈淮砚闻言微怔。
“若是你相信孤,那此事就交由孤处理。孤定会为岳父讨回个公道。”
“真的吗?”
沈淮砚杏眸亮了起来,盈盈火焰在他眼底缓缓点燃。
“嗯。”
元楚蘅将手中的白玉簪子插。进他发间,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你和岳父受的所有委屈,孤都会为你们讨回来。”
与东宫内的温情脉脉不同。
沈府内此时一片阴云密布。
许正夫失了往日的端庄温和,将屋内的东西打砸一片。
侍候在他身旁的小侍奴仆个个噤若寒蝉,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突然发起疯来的许正夫将他们给处置了。
“贱人!贱人!贱人!死了这么多年还要来给我添堵。和他那个贱种儿子一样,天生就是我的克星!”
他咒骂了一番犹不解气。
直接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掷了出去。
嘭——
脆弱的瓷盏砸在坚硬的地板上应声碎裂。
茶盏中剩余的清茶也跟着四溅开来,恰好溅到刚迈过门槛的沈尚书身上。
她看着身上的污糟痕迹,眉头瞬间皱起。
看着屋内狼藉一片,以及跪了一地的仆侍,落在许正夫身上的眸光沉了下来:“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哪还有一个当家正夫的气度。”
她挥退屋内的仆侍,满脸皆是不悦。
第一次觉得许正夫如此不识大体。
这些年她因为心中的几分愧疚,从未纳过什么妾侍,一直包容忍耐他。
沈曼自认已经补偿了他。
“我的好妻主,你竟然还觉得我在发什么疯?你去听听外边的那些污糟话,我这个当家正夫以后还有何脸面踏出这个大门!”
许正夫显然已经气疯了。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今日一并爆发了出来:“当年若不是你干出那等荒唐事,如今又怎么会被人将脸面踩在脚底。”
重提旧事,沈曼脸上有几分挂不住。
既难堪又尴尬:“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年我若非醉酒又怎会将人错认。你那个胞弟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本官如何认得清。”
许正夫瞧着她到现在还在嘴硬。
多年妻夫之情,总算彻底看清她的虚伪假面。
“妻主这话说的倒是好生无辜。好似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这般做的一样。”
他怒极反笑。狰狞的面容突然平缓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许令望身边那老仆并未死,而是消失不见。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未找到他的行踪。”
“你说什么?”
沈曼快步走到他面前,猛的掐住他脖子。
眼眶猩红:“许氏,你竟欺骗我至今!”
“呃,呃——”
许正夫被她掐的翻了几下白眼,脸上却满是疯狂笑意。
“妻主就算是掐死我,那老仆的行踪你也无处可寻。你让我在京城贵夫圈抬不起头,让我抬不起脸。索性,我们一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