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泪似乎还尝到了血,自己的或是段屿的。 还焦虑会不会被嫌弃——就已经被掠嗜干净了,混着眼泪脏泞无比,痛得白晓阳呼吸愈发急促。 意识涣散时隐约地想,段屿和人亲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么粗暴……好像从前那种深情又游刃有余的样子是他肉眼所见的幻觉。 “呜……” 明明对别人温柔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承不住的眼泪卷着这个狼藉至一塌糊涂的吻,白晓阳被亲得哭出声来,害怕却不想被他放开。 白晓阳被咬疼了,但是没有再躲。 好像真的完蛋了。 因为痛也没关系,不被珍惜也没关系。 比起直面的危险与不可控的触碰,更让他畏惧的,是喜欢的人捉摸不透、又注定将至的清醒。 段屿的吻缄默又悍诞,像抑制不住本能的动物,冷眼瞧着白晓阳因为不会换气而逐渐目光涣散,就好像猎物终于躺在血泊中不再挣扎,但其实白晓阳从头至尾都没有挣扎过。 【是叹息还是故意的,抖成那样还敢把嘴张开。】 【湿润的舌尖本分地藏在里面,就好像刚才转瞬即逝的试探只是错觉。】 停顿的时间比段屿想象得长,也比段屿想象得久。 以至于段屿松开他的时候,白晓阳像在死之前终于被放赦过,一边咳嗽一边喘息。 高大的身体压着他,床并不柔软,因此这个动作其实很难受,白晓阳呼吸紊乱,在失去意识的边缘,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段屿在问他。 白晓阳喘着气,问得满脸迷蒙,“什……什么?” 段屿问,“你刚刚说什么?” 在问什么呢。 白晓阳听不清,他焦急又无助地抬起头,却在看清楚段屿的表情之后,呆愣在那里。 段屿的眼神很清明。 表情也平静,甚至在白晓阳眼里,他好像平静到了一种冷漠的地步,如果不是唇上的血痕和水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晓阳好像骗了我。” 段屿低头俯视着他。 有什么东西从嘴唇的伤口里泌出又滑下来,他便伸出舌尖,缓慢地将它舐进嘴里。 气息平稳,和狼狈至极的白晓阳产生了明确的对比。 “我骗了你……”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白晓阳愣愣地和段屿对视,只觉得浑身血一点一点地在变凉。 这难以捉摸的态度是源于什么,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段屿好像还在等一个回答。 他好像明白段屿在问什么了。 想起来了。 对。 ……对,他骗了段屿。 “嗯,我骗了你。” 段屿诱哄似地轻声问,“为什么。” 白晓垂阖着眼,没有做声。 好像无论再问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段屿似乎知道这一点,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其实白晓阳怎么回答都可以,不回答也可以,因为比起问对方,那更像是在问自己。 在与心意完全割裂的言行举止之中,夹杂着抽离欲望后的自审,选择清醒或不清醒,沉沦或不沉沦,好像都不会后悔。 段屿幽深的目光,一寸一寸浇在白晓阳身体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发颤。 也让人羞耻又困惑。 单薄的身躯在阴影下避无可避,隐忍又苦涩地发着抖。 好像知道答案了。他的声音脱力似的,充满了对一切的后悔: “我不该来。” 白晓阳的声音比他的呼吸还要微弱。 不仔细听,就会飘进风里,找也找不到了。 很快一切就都消失了,压在身上的影子,令床铺塌陷的重量。 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翻的医疗包,那么浓烈的酒精味,现在才迟迟涌入鼻腔。 心跳消失后,五感便清晰了起来,遮蔽着秘密的雾气消散,在空荡的卧房里,心情和第一次在宿舍门口面对面的时候一样。 白晓阳说他不该来。段屿听到了。 于是给出了他的回复: “没错。” 段屿的声音很远,再远一点就听不到了。 但白晓阳听到了,段屿说是的,他认同,说白晓阳,你说的没错。 你真的不该来。 说不上好坏,像提着身体的线终于被绞断了,松弛的精神终于得以舒缓,白晓阳闭上眼,他太累了,喝了酒,昨天晚上本就没休息,又经历令人疲惫的一天。 “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段屿礼貌地说着,离开了房间。 “你去哪儿了?”文珊手里还拿着电话,眼尖地发现段屿嘴上的伤,愕然道,“嘴怎么回事。” 段屿没有回答,只是扫了一眼周围,“你清的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