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晟试探地碰了下白晓阳,他却烫到似的,瑟缩着弹开了身体。 “我要回去,”白晓阳慌乱地说,“让我离开,我要回去。” “不是答应了,陪我喝酒,让我高兴吗。” “我要回去……” “想想你的朋友?” 像一句好用的魔咒。 白晓阳呼吸急促,愕然地看着吴晟,像在看一个活着的怪物。 “理智好像回来了。” “你会对我做什么。” “我能为你做什么?” 白晓阳空睁着眼,经日里暗淡无神的双眼,此时却恨出光来,他死死盯着吴晟。 好像要变成一只狼,或者鬼,咬断他的喉咙,撕碎他的身体,再精疲力尽地死去。 “我知道了。” “嗯?” “我知道了,”白晓阳说,“我会喝的。” 白晓阳说,“你不能折磨我一辈子,所以你答应我,结束之后,你放过我的朋友,包括奖学金有关的一切。我不会再做任何事,不会举报,不会报警,我甚至可以再不出现在这里,我会离开纽约。” “啊……” “你答应我。吴晟。你想要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我不值得你花太多心思,你会得偿所愿的,所以你没必要和我纠缠个鱼死网破。” “我会得偿所愿的?” “你能放过他们吗。” “那就看你是否能真的让我得偿所愿了。” 白晓阳看了他一会儿,从他表情里读出了想要的讯息。 他垂下眼,低下头,接过吴晟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千金一杯,甘甜得今人晕眩。 “你可能不会想喝这么快……” 白晓阳没有理会他虚伪的劝告,伸出手,自己拿了启好的酒瓶,葡萄色的液体冲灌进玻璃杯中,馥香四溢。 白晓阳没再去看段屿,到现在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一杯,又一杯。 其实他喝得很沉默,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但奈何这行为实在有点太引人注目,不知不觉,吞咽下酒液的时候能听见众人的欢呼。 “好厉害啊,再来一杯?” 说话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朴烁。 他也在人群中,和围过来起哄的那些人一样,将气氛炒热,怂恿着白晓阳继续。 唯一幸运的是,这酒昂贵过了头,口感丝滑,并不难喝。 面前喝空的酒瓶越来越多。 人也越来越多。 好像一整栋楼的人都围在了这里。 “没想到玩开了这么辣?” “ore!ore!ore——!” “再开一瓶!” “你太有意思了,叫什么名字?” “把眼镜摘了吧,我想看清楚你的脸。” “对不起,你还记得我吗?那天在公寓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叫venn?住在哪里,我在scarsdalen,改天可以一起出来玩。” “你真是ed室友吗,关系一定很好,把他也一起拉过来吧!” “可以认识一下吗?” “venn,你为什么只和他喝?我呢?” 还真是来者不拒。朴烁扶住白晓阳摇摇晃晃的身体,和女孩子们一起笑着高呼woo。 唯二的好处,是酒精让耳朵不再痛了。 但同时,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不知道喝下去多少杯。 白晓阳眼前开始模糊。 他偶尔,会弥蒙又不经意地看一眼。 吴晟坐在他旁边。 而段屿在他对面。 段屿好像回到了他的世界。 酒精,烟雾,灯光和幻影。 虽然听不清了,但摇晃的视野却异常清晰。 段屿懒懒地靠着沙发背,嘴里衔着半燃的烟,双腿交叠,时不时会有女孩凑过去,他笑着和她们说话。 微微敞开的领口,皮肤白皙,将收到的某个礼物带在身上——原来他也会带耳钉。中指戴着戒指与手链,宝石璀璨,卷起来的袖口裸露出精壮的小臂,隐隐探出黑色的纹身,轻笑时半阖着眼,酒色下迷人又矜贵。 他知道段屿在看他。 他希望段屿不要看他。 “太性感了,你觉得呢。”吴晟笑着说。 朴烁表情有些凝滞,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低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在担心什么?”吴晟好奇地问,“我会因为他而远离你?” “……不是这个。” 朴烁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段屿那边,看清楚后,却是一愣,连忙收回视线,心悸不已。 “说明白些?” “就是感觉没什么必要。” 没必要牵扯进去,单纯只是讨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