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好,试药的佣金就剩下三百刀。 其实白晓阳也不懂这个,但他记得段屿这段时间经常听这个乐队的歌,既然被单独展示出来,那应该算是很有收藏价值的那种。 白晓阳去询问,店员倒是十分热情,“作为礼物再合适不过,相信我,”他大方地将唱片从展示柜中取出来,“不仅有这些,瞧,还带一张1992年演唱会的票根。封套虽然不带原膜,但品相绝对达到了ex,你眼光真不错。” 白晓阳有些忐忑地问,“这个,对于爱好者来说,是很难得遇到的吗?” “非常难得。” 段屿应该会喜欢吧。 希望他能喜欢。 付款的时候店员打趣,“那个收到礼物的人很幸运。你是个好朋友啊。” “嗯……” “不是朋友?哦……”店员见他脸色,悠悠乐道,“情侣吗。” “是朋友。” “好吧。给你,”店员说,“祝好运。” 白晓阳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谢谢。” 也只是随口的一句,比起祝贺,更像是礼貌用词,但白晓阳忽然意识到——他很高兴,也希望能真的幸运一些。 时隔多年,居然也开始期待一切会变好。 无论是婶婶的态度,还是别的什么。 似乎真的在变好。 raven通过了他的目录,并未吝啬夸奖;研讨的时候,小森侑高兴地和他说,内特再也没有私底下找过自己;崔茜说她妈妈化疗的结果显著,目前也没有转移的迹象,预后十分乐观,说不定真的不会再复发了。 和段屿也是。 他和段屿相处得不错,两人姑且也算是会开开玩笑的程度,他打趣段屿说过的话,并诚恳道,“你要说利用,不如利用我吧,以后有任何我能帮你做的,和我说就好。” “又要报答我。” 面对段屿的时候,白晓阳总是更软和一些,“嗯。” 段屿也感兴趣,“怎么报答,每天带夜宵回来吗?” “可以的。” “比起那个,我手好疼。” 白晓阳担心地问,“医生帮你换药了吗?” 上一次来的时候,白晓阳也这么问了,既然让医生专门跑来一趟,应该顺势把药换了。 但是段屿反应平淡,“没有,为什么。你不能帮我换吗?” “我……”白晓阳稍一迟疑,“也可以。” 后面段屿再要换敷料,都是白晓阳帮他弄的。一回生二回熟,虽然不比专业,但肯定是不会再碰到伤口了。 并且每天夜里,他从京丰回来,都会给段屿带一份宵夜。 有时候段屿会彻夜未归,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有时候和上次一样,带着血腥气回来,不用问也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白晓阳,你睡了吗。” “我知道你醒着。” “陪我说话。” 每每晚归或通宵才回,段屿身上都有烟酒的味道。 文珊说得没错,白晓阳能感觉出来,段屿生日将近,情绪却一直不高。他没有外露过,对外依旧一切正常,和以前一样,说话的时候依旧爱半开玩笑。 但白晓阳能感知到他身上那种压抑的气场。 晚归也逐渐频繁。 他知道,也分析得出来,段屿最近不太好。 一个又一个挂掉的国际电话,因为打拳而撕裂的、总好不彻底的伤口。 “你这个真的不能再开裂了,没看到边缘都开始肿了吗?!” “啊。” “啊什么啊……你别乱动!要戳歪了!” “嗯。” “这里又出血,估计得重新再去缝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都说了别动!apot “你好凶啊。” “……” 白晓阳的棉签戳歪了。 虽然他那种低气压在自己看来十分明显,但段屿对自己却并不冷淡……甚至算得上粘人,吃夜宵的时候总是拉着白晓阳一起,乱七八糟地聊着各种各样的事。 生气了不想理他,就一直缠着讲话。 “我去重新缝针了,伤口没事。” “没发炎。” “白晓阳。” “白晓阳,你还在生气?” “……我晚上不去打比赛了。” “理理我?” 白晓阳理他了,但是没有抬头,语气冷淡,”我在改目录。” “真辛苦。” 也是,白晓阳想。段屿现在大一,正是玩的时候。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反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聊的段屿,无奈地问,“今天周末,你为什么在宿舍。” “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白晓阳移开目光,看着桌面上摊开的材料,转移话题,“所以你为什么不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