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对着门口的颜泠听到声响,她没回头,只是站起身来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包,准备道别:“盛总,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她见有别人来找他,认为盛西宇是有事要忙。 颜泠低着头往外走,出去时,站在门口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她有点为难,正要开口说话—— 陈濯清挪动了下脚步,侧开身子让她出去。 空气中一股冷冽的雪松味钻入鼻间,微苦清透,像森林里的草本。 一不留神,她没发现到跟门的距离,手肘不小心撞到门把手,有轻微的疼痛感,手机也不小心从掌心滑落。 就在她的手机即将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有人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 颜泠的目光忍不住在那只手上多停留了一瞬。 冷白皮,手指瘦长,骨节分明,很干净。 抓住她的手机时,微用了点力,覆在手背上的青筋冒出,脉络清晰,极具力量感。 顺着这只干净漂亮的手往上,颜泠这才看清了手的主人长什么样。 极其优越的三庭五眼,眉目深,漆黑的眸,略而幽深,如星辰藏匿。 沿着山根往下,是英挺的鼻梁,凌厉利落的下颌线。 五官英俊逼人,轮廓冷硬分明,近乎完美的线条落拓有致,似是被造物主格外偏爱的一张脸。 而且这张脸,好像还有点熟悉。 颜泠花了好几秒才想起眼前的这人是谁。 ——陈濯清。 以前跟她一样都是深城一中的学生。 但他应该不认得自己,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你的手机。” 他的声音如本人,声调低,冷而沉。 颜泠回过神来,伸手接过自己的东西,轻声说了句:“谢谢。” 是客气又生疏的语气。 如同她刚才看自己的目光,一样的陌生。 陈濯清收回手,自然垂落在腰间时微微握紧,回了三个字:“不客气。” 他的一系列反应看似很正常,但身为他多年好友的盛西宇却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他的不对劲。 盛西宇的目光盯着女人的侧脸看,脑子的记忆在打架。 他现在敢肯定,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躺在自己掌心的手机开始震动,颜泠看了眼来电显示,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一边往外走,没有停留。 她离开时,像一阵微风擦过,很轻。 身上有股淡淡的白茶香,无形中将他缠绕住。 那些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年少记忆像是冲破封锁,一下子就被提取出来。 放学后的教室走廊人声鼎沸,吵闹声不断,外面晚霞漫天,鲜艳的橘光像泼墨的油彩画,在天空肆意涂抹。 高大的香樟树伸直,笼罩四周,余晖穿过树叶的缝隙间,落在教学楼的地板上。 金色的光影斑驳,少年少女泛着光的影子在互相追逐,笑容洋溢在脸上,青春而热烈。 身姿笔挺的少年穿着干净的校服,黑色书包挎在单边肩头,背影高瘦,融入在茫茫人群中。 他正要往楼梯方向走,耳尖地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颜泠,走啦。” 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反应,他已经下意识地回头看。 穿堂风吹过,树梢沙沙,叶子像是在说话,而他什么都听不见,定在原地。 少女的乌发扬起,她笑着跟朋友招手,眉眼弯弯,面满如月,校服裙下的腿白皙匀称,一步一步,迎着风朝自己这边走来—— 然后,跟他擦肩而过。 少女的裙摆明明没有碰到他,可他还是动了心。 大概是因为—— “游客是你,风景是我。无法避免,让你经过。” 正如现在一样。 她从他身边经过,没认出自己,也不记得陈濯清这个人。 — 书芸打来这通电话是问颜泠面试怎么样了。 颜泠:“刚结束。” 书芸:“那什么时候上班。” 颜泠:“妈妈你对我这么有信心的啊。” 书芸:“我的女儿这么优秀。” 颜泠从小到大都是人们口中说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长得漂亮,学习好,性格好,又懂事,很少让父母操心。 这也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她父母一直忙于工作,自己便过早独立,很多事慢慢就学会一个人面对。 书芸也自知自己有愧于她,不是一个好妈妈,缺席了女儿的成长,才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 两母女感情变得贴近是在书芸离婚后。 那时她刚跟颜肃办完离婚手续,去了英国散心。 不料意外横生,一场车祸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对于一个舞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