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没说是秋南亭给取了,只说自已有很中意的两个字,所以到时候就让李汶直接将这个字取给自已。
李汶当时正在书房中,他书房中央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整齐地摆放着,笔架上悬挂的几支毛笔纤尘不染,墨砚光滑如镜,墨条上甚至没有一丝磨痕,显然少有使用。
书案角落摆着几件光彩夺目的摆件:一只琉璃杯映出微微的烛光,旁边是一座小巧的白玉雕饰,雕刻着山水和云纹,细腻却不实用;案后墙壁悬挂的屏风上,精细的绢画描绘着江南水乡,画意温润。
四壁镶嵌的柜架上摆满了各种瓷器、雕塑和铜器,甚至有一尊精雕细琢的佛像。
李汶听过李津的话,面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默认了,只问他近日头疾如何。
“近日与南亭形影不离,并未发过。只有在他会试那几天略感不适。”
李汶听着儿子的回答,眼底一丝复杂神色掠过,又问道:“那你可曾算过,你二人之间究竟最多能相隔多远?”
这一问,字里行间透着几分试探与疑惑,让话里的意味变得沉重了几分。
李津神色微微收敛,直视着李汶道:“父亲问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李汶沉默片刻,面上表情愈发复杂,“还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想想办法让你们二人能保持一些距离。”
李津神情微冷,语调也低沉下来,“那父亲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你究竟在想什么?”李汶终于拧眉,略显沉痛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你与秋家小公子,身份始终有别。你未来会是一国王爷,而他则会成为众多朝臣中的一员。即便是朋友,也无法在这样的身份里随心所欲。”
“我还当父亲一直是个随性的人。”李津冷冷道。
李汶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一腔怒火,但还是无奈至极地苦笑道:“作为亲王,除了谋逆叛国,也确实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李津,眼中复杂的情绪来回翻涌,“你是不是一刻也离不开秋家那小子?”
李津冷冷地点头,毫不迟疑,“是。”
听到这毫无回旋的回答,李汶站在原地木了一瞬,神色骤然一沉,随即手一扬,将多宝架上的瓷瓶狠狠摔向地面,瓷片碎裂,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氛撕裂开来。
李津一动不动,面上冰冷淡漠,直视李汶的怒火。
李汶喘着气,眼中掠过愤懑与失望,抬脚重重踢开地上的碎片,低吼道:“你想要这个人,那就让他变成我们能掌控的模样!”
“你敢?!”李津的声音透出隐隐的威胁,深邃的眸子紧盯着李汶,语气冷如寒冰。
“你敢这么对你老子说话!”李汶被激怒,声音冷厉,充满震怒和不可置信。
父子二人目光相对,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渐渐弥漫,谁都没有先退缩。
两人对峙了许久,眼中彼此的怒意与倔强让气氛几乎要凝结。最后,李津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毫无遮拦的警告:“不要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