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问母亲,我这辈子能不能不嫁人,母亲说当然不行,别人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一辈子。
我又问他们,母亲会不会在父亲出征期间遇难,如果遇难,我就是父亲最后的软肋,若陛下拿捏住我,父亲又该怎么办?
除了尹思,谁还能短暂庇护住我,又让陛下不至于立刻忌惮到处理掉我呢?
他们就说不出话来了。
小郡主说着,还笑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很会说话。至少这次,我和他们说话,他们没有说我幼稚了。
十九,她抬头,用一种求夸奖般的语气道,我长大了,对不对?
十九在心间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姐确实很厉害。
小郡主其实也有话问她,比如她是不是修罗,天顶组织是怎么灭亡的
但想了又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就算是,那又怎样呢?
十九从前过得不好,杀老阁主报仇很正常。
反正她会对十九好的,十九过去做了什么,这不重要。
徐红湘在第二天又来了一趟沈府,和两位长辈也谈了不少时间,终于还是定下了这场亲事。
婚期定在了一年之后。
三天后,定亲宴刚结束,沈侯爷便领军奔赴边境。
长公主在沈侯爷出京当日,带着独女前往京外散心。
因为忧心侯爷安危,日益消瘦,病倒在床。
只有沈家人知道,这是一场局。
侯爷走后,长公主也渐渐察觉出了女儿变得成熟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会和她一起商讨,也会寻求她的意见。
因为对皇帝早有戒心,她们私下在府内查出不少眼线,也发现了有下人在给长公主的饭食中下药。
若是没察觉,这药便可使人不知不觉身体衰弱、最多半年后必死无疑。
既然发现了,那自然要按对方给的戏本演下去,因此才要做出一副毫无察觉、忧思过度的样子给外人看。
查到饭菜里的毒来自皇兄时,长公主愣了很久,虽说没显露出什么伤心的模样来,却也有些消沉。
小郡主坐在一旁,说:母亲是在难过吗?
长公主道:也许吧,以前皇兄也不是这样的。
她摸摸小郡主的脑袋,道:皇家多薄情如果可以,其实母亲多希望你永远不要被卷入到这些事情里来。
若有下辈子做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儿,平安富贵,就很好。
半年内,几人一直表现得非常正常。
小郡主和红湘的关系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常去红袖招找银思喝茶听曲,也没谁说她的不是,毕竟她光明正大。
有一回恰好碰上了一公子哥和她一同来找银思,那公子哥相当霸道,揽着银思就不放手。
等小郡主搬出自己的身份来,他才愤愤不平地走了。
等他离开,小郡主有点难以启齿地问银思:这这是个姑娘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扮男装不被认出来,徐红湘都得易容的。
银思笑笑,抬手给她斟茶
:是啊,怎么了?
见她一脸无所谓,小郡主眨眨眼:这,女客你也,也接吗?
接,银思道,只要不在外面被戳穿,只要给钱。
小郡主有点坐立难安:那,那她来找你,也是为了那个那个吗?
磕巴什么?银思抬起茶杯,先自己喝了一口,淡然道,睡觉嘛。难道你没听说过男人有断袖之癖?
听过一些传闻
那就是了,银思道,男人有断袖,女人自然也有磨镜。
小郡主脸红了:可是,可是
你想问怎么同房?银思笑了,你还确实怪可爱的,怪不得阿湘以前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小郡主脸色爆红,很明显被说中了,更磕巴了。
身后,十九站着,若有所思。
银思看了她们一眼,让小郡主等着,随后去自己的匣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两本画册来,扔给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