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啊, 黄二狗皱皱眉, 毫不在意地嘀咕道,女人死了就说明又没有媳妇了, 白买回来了,谁能高兴啊?反正俺妈说了, 买回来的媳妇咋样都行, 就是不能死了跑了
沈佳佳微笑。
又给了他一拳。
其他人暂时教训不了, 这个还是可以欺负一下的。
顾悦瞥了一眼, 也没拦着她。
现在太晚了, 明天你借机会出去看看周边情况。
行。沈佳佳点头, 利落应下,边揉着打完人的拳头,边道, 我现在要出门确实比你身份方便那不管明天李毅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明晚在隔壁院子集合。
顾悦也点头。
到这时,她才终于停下摇晃床板的手。
我先回去, 你晚上
见她往自己身后瞥了一眼,沈佳佳秒懂她话中含义:放心,一个人我还是看得住的。
顾悦便颔首, 不再多说。
怎么来的, 又怎么从窗户跳了出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从头到尾, 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包括关窗的动作。
沈佳佳扭头,打量了地上不太敢起来的黄二狗两眼。
她朝黄二狗扬了扬下巴:明天我要出门,你想好了怎么和你妈说。
黄二狗结结巴巴道:你又不跟俺上床,俺凭啥听你的?
沈佳佳道: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东西你要是听我的,我走之前还能对你和颜悦色点,你要是不听,走之前我也得给你根踹烂了。
说罢,扬起拳头示威。
屋里没开灯,她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显得尤其阴森。
黄二狗下意识捂住□□,连连应了。
沈佳佳哼了一声,坐回床边。
也幸亏是这里是异境,床铺看着也还算干净,不然她睡得都不安心。
你说你没都过几天书,我怎么不信呢?沈佳佳想起来,九年义务制教育没学过?
上不起,俺也不爱上学,黄二狗哼哧哼哧道,俺娘说不上学也养俺一辈子反正之前有好几个支教老师来这边支教,最后要么走咯,要么疯咯。
疯了?沈佳佳刚准备躺下去的动作又停住了。
村头村长家的疯女人,黄二狗小声道,好几年前就在了,俺向俺妈打听,她才说的。
沈佳佳皱皱眉,没继续问下去。
你家里几口人?
就俺和俺妈,俺爹出去走货去了,半个月回来一次。
这个村子大部分青壮年都参与人口拐卖的生意,跑了人还会每家每户一起派人去追。
这点沈佳佳已经确定了。
说起来,像你爸这样的,生意是全国都有?
应该不是吧,黄二狗挠挠头,生意倒也没那么大,俺爹跟俺提过,周边几个城市都有咱们的人,生意伙伴也不止咱们这个村,还有隔壁的,其他地方的
这还真是没读过书不懂法,问什么说什么,但凡知道这是什么罪行就老实了。
沈佳佳在心里吐槽。
又或许其实不是不懂,而是不在乎。
有一种仿佛无论如何,她们都逃不开这个地方的自信。
她憋了憋火气,转而问:你妈几点起?
黄二狗道:不清楚
沈佳佳:怎么问你什么都是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
黄二狗吓得立马改口:不不不,俺的意思是每次俺妈起得都比俺早,不过她一般不进来打扰俺,俺都是睡到十一点的。
沈佳佳:
她狐疑地看了黄二狗几眼:你多大?
黄二狗吭哧一声:33。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没有工作。
沈佳佳出奇愤怒了。
三十三!再大点能当她爹了!还是个无业游民。
怎么好意思买她当媳妇的!
就是因为找不着媳妇才要买的
你闭嘴!
沈佳佳气得直喘,从床上翻身起来,随手又把那块抹布塞他嘴里了,还把绳子重新绑上了。
最后还觉得不放心,又往黄二狗身上丢了个可以在她脑子里,直接提醒对方可疑行为的道具,终于舒坦了。
第二天起床,沈佳佳提前将绑了一夜的黄二狗松开,听着外面的动静,用刀尖抵了抵黄二狗的腰盘子:
一会儿出去怎么说,你知道吧?
黄二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