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棒的。 我不喜欢这里了……但我也不想回去。 你给我留的酒我很喜欢,我一直从东京带到了这里,但一直没打开过。有些时候想你了,我就拿出来看看。 我连头发都懒得剪了,你给我留的那把梳子当然也用不上了。 他听到周围有人用俄语窃窃私语:“那是个怪人……每天过来从早坐到晚,谁和他说话都不理会,只是喝酒……对,只喝白兰地……天天抱着把梳子,嘴里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他闭上眼,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那个充满期待的清亮的少年音:“你要给我梳一辈子的头发!” 他闭上眼,想笑,却怎么都挑不起嘴角。 脸上有一条水迹划过。 一辈子能有多长呢。 第73章 我睁开了眼。 面前是熟悉的房间。 我回来了? 还没等我细想, 眼前就出现了白色光球,祂冲上来贴着我的脸大叫:“你可算是醒了!” 肃静,肃静——这么咋咋呼呼的, 成何体统! “你让我怎么冷静的下来!”主神音量稍稍降低了一点,但还是很激动:“自从我把你从那里传送回来,你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你知道吗!要不是除了没有主动意识以外生命体征完整我都要报警了!” 你一个虚拟生物报什么警。 “我就是那么个意思,你较什么真——意会!意会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 你这段日子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激动的像个尖叫鸡似的……这可跟你之前的作风一点不像。 “这不是被你给吓到了么……”主神声音又低了一点, 但随即语调又高了起来:“你知道这次是谁把你救回来的么?” 我捏住祂, 随手扔到了墙角,坐起来揉了揉眉心, 发现自己恢复了精力充沛的状态——甚至比主神给我供能的时候还要好。 这简直像是我还没进那家秘密实验室之前的状态了。 “不管是谁, 反正不会是你。” “……喂!” “实话而已。” 白色光球蔫哒哒地从墙角爬起来, 晃了晃,又飞到了我的面前——只是离得没上次那么近:“好吧……确实不是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个世界还会有这样的力量……不过幸好就仅此一份, 现在还被你给用掉了, 不然这个世界的力量等级可能就要重新被评定了……”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祂碎碎念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一边伸手到衣襟里,拽出了一个木制平安符来——那个平安符已经横向裂成两半了,先前温润的触感也变成粗糙的木制表面。 我解下来, 细细地端详着这块平安符。主神碎碎念的声音一停, 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然后就不感兴趣地移开了:“别看了……它上面已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平安符而已。” 我没理祂, 继续入神地看着这块平安符,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君度的过去跟它有关, 对吗?” 主神犹豫了一下,才说:“对的……其实他的过去也蛮惨的,13岁时家族里的所有人就都被杀光了……” “停,”我打断了祂的话:“别说了……别人的不幸不是我们背后的谈资……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告诉我吧。” 主神于是没再接着讲,转而起了另一个话题:“鹤封失联了。” “什么?” 主神重复了一遍:“他失联一个月了。” “你不是说他成功破开世界壁了吗?” 主神似乎也颇为想不通的样子:“按道理来说,世界壁是不分薄厚的,他能破开这里的,那也能破开上位世界的世界壁,不存在能量不够的情况……但他不仅没有回来,连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本来计划是买断书的版权更改结局的,但原世界的恐怖数量和强度也没有变化……” “我怀疑他可能在通过上位世界壁时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僵持在了两个世界的夹流中……但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搜了一个月了,但根本寻找不到他的位置坐标。” “虽然出发时我几乎把所有能量都给他了,但在那种地方他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送我过去。”我打断了祂的话。 “……什么?” “我说,”我重复了一遍,“送我过去,我去把他带回来。” “可是我没有能量了,”主神说,“破开上下位世界所需的能量极为庞大,送出一个鹤封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可能再送出去一个你。” “你如果一意孤行,后果只会是你和他都回不来。” 听祂的口风,像是这件事祂还有解决办法,我勉强压住怒意,问祂:“你要是有解决办法就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 “哦——也不能说是解决办法,只是一个思路,”主神慢条斯理地说,“现在的问题只是缺能量,那么只要有办法汇集到足够的能量,你就可以出发带回你那位下属。” “说。” “还是一开始的任务,加速柯学世界所属漫画的完结。”主神说,“过去篇里你干的很好——好到都出乎了我的意料,现在主线剧情几乎已经被你改的面目全非,只有主角变小还勉强在大框架上,我对这里的掌控力几乎已经可以比肩创作者。” “换句话说,你现在可以不受限制地跳反酒厂了——只要酒厂boss消亡,组织这个概念消失,组织所属的强大影响力不再存在,组织的人员被逮捕,同时主角重新恢复其高中生模样,这本漫画就宣告完结。” “而只要漫画完结,这个世界就可以与我们世界融合,成为完全独立的世界,作为世界提前独立的回报,两个世界意识都会给你馈赠——届时你就有足够能量破除次元壁捞你的那位下属了。” “我还有多久时间?” “三个月。” —————————— 浅羽飞鸟走在没有光亮的长廊上,长廊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走上去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熟门熟路地在一间门前停下,然后按下扶手——上面的指纹识别亮了一下,然后门开了。 里面是一间卧室——如果忽略掉锁死的门和用水泥封住的窗户的话——房间里有壁炉,天花板上是吊顶水晶碧枝灯,欧式云顶大床正中躺着一位老人。 那老人气若游丝地昏睡着,浅羽飞鸟走到床边,抬手叩了叩床头,然后便面无表情地等着。 老人哼了几声,最后终于醒了,他睁眼看到面前的人,惊恐地挪动着试图往后退去,呼吸也急促起来:“你、你来想要干什么?” 浅羽飞鸟看着眼前极为狼狈的生理意义上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突然想不通三年前自已上位时为什么要留他一命——我到底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早在这个贪生怕死的蠢货为了长生不死将我送到研究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