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怕鹤封失败,主神再派一个人过来顺着我铺好的路走,基本上也足以成功了。 回忆也回忆完了,告别也告别过了,于公于私,我的事都结束了。 我站起身来,久违地感觉浑身轻松,我拍拍手:“好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去吧。” 他也站起身来,眼里倒映出我的身影,他突然上前,用力地紧紧地抱了下我,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研究所。 我回到卧室。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 诸伏景光正坐在长野祖宅的阁楼上,突然,他似有所感地望向群山深处。 明明还未到傍晚,他却看见了烧至天边的火光。 他怔怔地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火光完全消失,才微微地动了下身体。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拉门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带着点惊讶:“景光?” —————————— 我在研究所四处安插好了那批炸药,这批□□数量众多,安放的位置又是我精心设计过的,保证能将整个研究所炸的干干净净,后来者连一点遗留物都找不到——尤其是资料室。我并不打算将里面的那些资料留给后人——事实上,我觉得这种东西就不该留存在这世界上。 搞爆破,我可是行家——当年在主神空间我可炸了不少建筑……当初有一个副本是直接暴力通关的,因为刚好遇见一位天赋为手搓□□的队友,于是干脆走到哪炸到哪,最后把整个副本都炸崩盘了,然后我们就通关了。 我估算了一下,统一设了五分钟定时,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地上,仰头靠在床边,阖眼,静静地等待着倒计时结束。 四分钟。 之前给君度,琴酒,雪莉留的东西都放在那个地方了,钥匙也在那次和君度的见面时交给他了……等这里的消息传到组织,他就会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时候”,我相信他会打开并交给他们的。 三分钟。 苏格兰……他这会估计在他的祖宅吧,幸亏他家就在长野,不然还真有些麻烦……我已经跟贝尔摩德打好招呼了,凭她的本事足以掩护苏格兰离开。 两分钟。 还有浅羽飞鸟……啧,虽然平时我们俩相性不和,但在炸研究所这件事上,我们还是表露出了惊人的心有灵犀。 他这会估计心里正美着呢。 一分钟。 九年前的那个晚上果然还是一语成谶,我最后真的在这里待了十年……不过也不后悔就是了,多活了这些年,是我赚了。 可惜还是没能再见一面鹤封他们…… 30秒。 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主神上线的机械音,祂欢快地说:“久等了——我来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鹤封成功破开了本世界的次元壁……”祂的声音戛然而止,估计是才发现我目前的境况,大惊失色:“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虚弱到这种地步?我记得我的能量虽然减少了,但还是足够你行动的……” 我能感觉到祂极力地在往我体内大批量地注入能量——但祂来的太晚了。 破了洞的口袋,注多少水就会漏多少水,而此时我的身体就是那个口袋,能量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别费这个劲了……”我半闭着眼道:“有这些能量,你倒不如去帮帮那个叫浅羽飞鸟的家伙。” 10秒。 我终于睁开了眼,面前是阔别已久的白色光球,祂一声不吭地继续给我灌输能量,同时在我周边构筑防护罩——被我喝住了。 没有用的,即使祂是主神,也做不到让人起死回生——祂终究不是神。 这是我的命运。 5秒。 我微微冲着主神笑了笑:“鹤封成功了是么……干得漂亮。” 最后一桩心事也没有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1秒。 我重新闭上眼睛,心里极为平静。 这个世界,我来过,我爱过,我为之战斗过,现在我该走了。 时间到了。 热浪袭来,我闻到了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听到了尖锐的爆鸣声,主神的机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有些浑厚,但此时却被他的主人喊的破了音:“鹤辞!” 是你啊……我迷迷糊糊地想,我要去见你们啦。 ——我长成令你们骄傲的人了吗? —————————— 长野地下XX实验所爆炸了,策划这场爆炸的人不知对这个地方有什么深仇大恨,做的极为彻底,实验所旧址一片废墟,前去收尾的人什么遗存都没有找到。 这件事在组织并没有被公开传播,但稍微有点门路的人基本上都听说了。 已经成为朗姆手下心腹的波本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苏格兰离开的那天晚上给他发了短信,这一年来他都没有和苏格兰通过音讯。现在听说他所处的研究所出了事,波本自然是焦急万分。 但了解具体情况的人无不对此讳莫如深,他根本打听不到具体情况,更别提苏格兰的消息了。 他敢肯定琴酒知道些什么——事发第二天琴酒正和他一起出任务,他中途似乎接到了一个消息,随后就抛下任务先行离开,波本在他身后听到他说:“该死的老鼠……” 但他不能贸然去问,目的没有达成还是小事,要是因此被怀疑成和苏格兰一伙的卧底可就麻烦大了——不知琴酒在现场受了什么刺激,自他从长野回来,就变得愈加阴晴不定。 之前他虽然多疑,但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并不会贸然出手——最多也就是警告几句,再举枪吓唬一下。但现在,他仿佛彻底摒弃了举证的环节,看谁都是老鼠,组织里有名有姓的代号成员几乎都被他拿枪指了一个遍,稍有嫌疑他就直接开枪——已经有好几个成员被他打成重伤了。 如果最终证明了立场的还好,也不过就是受点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但凡有嫌疑又无法解释清楚的,都会被他给拖进审讯室——听说手段极为残忍,里面专司审讯的成员都吐了好几个。 这段日子简直是血雨腥风,风声鹤唳,没人敢冒头说话做事,生怕被杀红了眼的琴酒盯上。琴酒却丝毫不理会,在雷厉风行地清算了一遍组织内部成员后便带着人没日没夜地出任务——听说是要搜捕一个人。 boss竟也默认了他的胡闹。 简直是疯了——波本想,不止是琴酒,自从研究所爆炸的消息传出来,组织表面还是风平浪静,水下面却暗流涌动,波本走到哪都能感觉到那股紧张的氛围。 不过是一个研究所,虽然重要,但没了也就罢了——之前也有组织基地或研究所被炸的先例,但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引起轩然大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波本焦急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对面的声音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