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问题束手无策——奇怪,我做的实验远远达不到你身体的极限, 为什么会不断往下衰弱……真是莫名其妙。” “而且你比我更清楚你的身体根本再拖不下去了——你是想等到死的时候再告诉她真相吗?” 我冷冷地说:“那又如何。” “即使她终生都会生活在本有机会救你的愧疚中?” 我看了他一眼:“她不会有机会知道的。” 浅羽飞鸟的语气忽地淡了下来:“你还真是宠着她……这么殚精竭虑地为她做打算。你又不是她真正的亲人, 自己又讨不到一点好, 这会还把自己整个人都搭进去——你这又是何必呢?” “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从一开始我也不是为了从她身上获得好处才养的她——你不懂。” “我当然不会懂……”浅羽飞鸟脸色猛地阴沉下来,他一转身, 手臂带的旁边实验台上试管容器噼里啪啦掉了一堆, 全砸在地上碎成了玻璃渣。 他没管, 径直走出了房间。 —————————— 宫野志保穿着一身白大褂, 拿着写满我身体数据的报告单站在我面前, 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就是你说的秘密任务?” 我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正面看着她的眼睛, 支支吾吾地回答:“嗯……差不多也算是吧。” 她几乎都要被我气笑了:“差不多?你要不要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不吱声了。 她却有话要说,站近了一步,揪住我的衣服下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我:“好你个白兰地,真不错,真不错……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我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也就一般般吧……今天不是星期三吗?你不要去上学?” 她没理会我的问题:“别想着岔开话题……你生生骗了我一年半,要不是浅羽飞鸟过来告诉我,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到我死的时候。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陪着笑说:“这不是想让你安心完成学业么——你还在上学,告诉你了也不过就是让你白白担心。” “但我宁可知道了白白担心,也不想一无所知地被蒙在鼓里。” 她终于看完了手上的那张报告,抬起头,脸上的眼眶有些红:“我就知道那次你和黑泽的突然失踪没那么简单……黑泽回来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醒来之后也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你的身体就是从那次受伤开始亏空的吧……” “难怪后来我再也没看你出过任务……平时非必要也很少出门,一两个月后就把位置给了黑泽。” 她眼里逐渐聚起了泪水,却被她咬着下唇仰头逼了回去。我想像往常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却拒绝了,让我到休息室好好休息。 她转身,大踏步走向了门口,白色的大褂略有些长,在膝盖处迎着过道的穿堂风飘荡:“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 浅羽飞鸟一条腿撑地,一条腿曲起靠在墙上,低头点了支烟叼在嘴上,烟雾袅绕,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应付过去了?” 我嗯了一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烟:“她没起疑心……虽然你这人我挺讨厌的,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次帮我隐瞒。” 他似乎笑了一声:“别谢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把烟嘴凑到他点着的打火机上,靠回去舒展了一下肩膀,也吸了一口烟:“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跟我没有关系……论迹不论心,就这件事上,你确实帮了我。” 他吐出一口烟雾,不再说话了。 我们沉默地靠在墙边,吸完了一根烟。 —————————— 志保不知道我那次受伤是别人设好的局,也不知道我和boss的交易,更不知道浅羽飞鸟开的这个项目组一开始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这些东西对她来讲太沉重了,我不想她小小年纪背上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我也向来没有把伤口扒开给别人看的习惯——别的不说,要是让她知道在她眼中强大又靠谱的白兰地会被别人算计到重伤——这也未免太丢人了点。 所以我对浅羽飞鸟说帮我个忙,在志保面前瞒着点——只要藏好之前的实验记录,瞒过她并不难。项目的目标是返老还童,我身体需要的也是能够返老还童的能量,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浅羽飞鸟的目标是殊途同归。 浅羽飞鸟当时正低头观察着试剂变化,听到我的话从鼻腔中哼出一声笑,像是冷嘲。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 其实我和浅羽飞鸟的关系很微妙。 按道理来讲,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有九成都是他害的,但我并没有那种对他恨之入骨的感觉——虽然看不顺眼是一定的。 我和他并不像是纯粹的研究员和受试对象,也不像是幕后凶手和受害者,更不像是普通的朋友或是同事。 有时我们甚至还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点上一支烟,再随便说上几句话。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可能有些时候,他偶然流露出的神态和言语,会让我觉得他与我同病相怜吧。 竟然会冒出这种想法,我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我脑子不正常了吧。 —————————— 波本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然挂上了身为情报人员所独有的神秘微笑,他不再犹豫,走进了地下基地的酒吧。 今天他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据说他在组织内部地位极高,近乎无所不知,但此人十分神秘,就连已经爬到朗姆手下的身为情报人员的他之前都不知道这个人。 还是苏格兰有一次和阿夸维特合作时,阿夸维特在任务结束后喝醉了,背地里吐槽琴酒时无意中说出来的:“别看琴酒现在在你们面前这么个样子,他在那个人手下时乖的跟个猫一样……唉自从那位退隐,行动组的日子可不好过多了。” “现在东京的代号成员也换了一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圈子了……说白了,当初也是因为那个人聚起来的,现在他不在,散了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真怀念啊……” 苏格兰正想试探两句,就见阿夸维特身边的轩尼诗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你喝醉了……别说了。” 阿夸维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没醉!………你难道不想他吗?” 轩尼诗脸上没什么表情:“想……那又怎样呢?他不会回来了。” “你最好也不要再提起他。” 阿夸维特眼神有些迷蒙,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看我平时也没提过他,”他喝尽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是喝昏头了吧。”他伸手取过酒保无言推过来的新调好的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下去,顿了下,转头问酒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