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价。”他似乎有些肉疼,不过很快语气又上扬起来:“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你在,这个项目终于能重新开启了——不枉我费尽心思布了这么久的局。”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第56章 “你每周六都去哪里了?” 宫野志保在我又一次准备出门时, 站在门口拦住了我:“从那天你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每周六都固定消失,一整天都找不到你人,发消息也从没有回应, 然后第二天面色惨白地回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两只手把住她腋下一提一转,就把叉着腰拦在面前的她放到旁边了:“不是什么大事……等我回来跟你说。” 无视了身后她“喂!把话说清楚再走!”的喊声,我脚步匆匆地钻进了停在门口接我的黑色车辆内:“走吧。” 司机沉默地启动车辆,开向了位于长野群山深处的研究所。 —————————— 当boss向我提出那个交易时,我有一刻是真的想杀了他——或者再不济, 也是在离开之后直接叛逃。 我已经在那种鬼地方待了七年了, 谁都别想让我再回到那种噩梦中去。 但我最后还是应下来了——不仅仅因为黑泽阵和宫野志保,也因为boss向我许诺的那个条件——我有预感, 我日后会用得上它的。 应下来归应下来, 再冷静的权衡利弊也不能抹除我对那种地方的厌恶。 我讨厌白惨惨的灯光, 讨厌冷硬的研究台,讨厌穿着白大褂的人,讨厌尖锐的针状物体……讨厌一切跟研究室能扯上关系的东西和人。 我甚至对此有一点恐惧。 但幸运的是我是个面瘫——所以几乎没有人能从脸上看出来我的情绪。 浅羽飞鸟手持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针管, 仔仔细细地给我的手臂和器械消毒, 随后举到与眼睛水平的位置, 一点点推出针管里的空气。他抽空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有点欣赏的模样:“很冷静嘛……白兰地——这个项目上一个研究对象当时可是怕的魂不守舍。” 休要瞎讲,你用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冷静的——明明我现在也怕的魂不守舍。 他摁着我的胳膊把针头送进去, 一边慢慢地往里推送不知名的液体, 一边闲聊般跟我说:“其实你现在的待遇已经很好了——不仅给你开价码, 一周就来一次, 其他时间可以在外面自由活动。连实验都更多以体内提取体外实验为主, 很少有人体实验……在你之前的那一位当初可是被强逼着绑过来的,没有休息, 没有自由,白天黑夜都在做实验……”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后来归于沉寂。 他默不作声地拔出针头,放到旁边的金属盘上,给我做了止血工作后就推着推车要走,被我从后面叫住了:“他现在还活着吗?” 浅羽飞鸟脚步停住了,他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过半边脸,嘴角向上翘起,像是在笑:“都自身难保了还操心别人……该说不愧是白兰地么。” 我没理会他冷嘲一般的答非所问:“同为受试对象,我当然会关心一下之前的前辈,也算是为自己的结局做点心理准备。” 他头转了回去,背对着我语气平淡道:“放心,你还死不了……我有分寸的。至于你问的那个人——当然,他还活着。” “只是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 浅羽飞鸟在第一次听说白兰地这个人时就觉得不对劲——身手强到这个地步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按照他们的描述,白兰地已经远远突破了人类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 像这样的人他只见过一个——而那个人他刚好知晓底细——他的强悍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有外物的辅助。 所以有关这个白兰地的传言就很值得人深思了——要么是夸大其词,其人名不副实;要么是…… 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也许那个尘封已久的项目有机会重新启动……他想。 正巧之前因为宫野夫妇去世,他一直在科研组内地位十分尴尬,于是主动脱离组别去到龙舌兰手下做后勤。借着后勤的便利,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白兰地很久,才决定布局试探。 第一次试探是那次与石井会社的谈判,他早就知道对方的社长是位心眼极小的人,于是刻意在谈判现场摒弃了一贯的循序渐进,而是极为张扬地直接贴面恐吓,最后一招祸水东引,成功把矛盾点聚焦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白兰地身上。 他知道以那位社长的作风,当面忍气吞声,但背后一定会派手下的那位前金牌杀手前去报复,届时无论成败,他都能初步试探出一个结果——如果白兰地没出事,他就可以基本确定其能力,之后再做布局;如果白兰地出事了——是那位社长动的手,跟他一个小小谈判人员有什么关系? 但他忽略了当时跟在白兰地身边的那个狼崽子——就是那位日后接过行动组组长位置的代号琴酒的家伙——他险些坏了整个计划。 不过歪打正着,后来的结果还是很令他满意——他放下望远镜,脑中还在复盘方才白兰地动手的动作。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白兰地明明白白地当时是后背中枪,第二天却似乎并无大碍地接着出任务。 他为这个发现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这可是不得了的秘密。 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他使了些手段,让组织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老师给宫野志保上课,从而顺利地暂时替代了那个小姑娘的科学老师,他等了将近三个月,终于找到机会和那位白兰地“偶遇”。 虽然之前在组织内有听说过关于这位白兰地的很多传闻,但他也就只是听听,并不怎么相信这类传闻的真实性——组织里当初还传闻宫野夫妇是坠入地狱的天使呢——他有些嘲讽地想。 但当他真的近距离和这个人接触后,看着这样一位与世无争极度怕麻烦的人会为宫野志保随口的一句话在背后费尽心机地收拢势力;会记住她爱的那家店铺和口味,在任务结束后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排队买好为她带回来;会记得在雨天出门前在庭院大门至门口为前来授课的老师铺上一层防滑地毯,备上几把伞;会一脸冷淡地接住扑到身上的女孩,眼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柔软与宠溺。 会专门赶到任务现场捞任务失败的下属,有时甚至是不认识的成员;会耐心地坐在酒吧里听失意的组织成员倒苦水,沉默地陪伴并把喝醉的人送回安全屋;连主动接手的任务都是最危险的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高风险任务。 他才发现所有的传闻都远远不及这个人本身的光辉——像这样的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可能是当时太无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