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神奈葵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脸,接着说:“当时他们正参加完一场晚会,父亲开着车带着母亲回家, 半路岔道口却突然撞上了一辆失控的大卡车, 他们是当场没的。” “那辆卡车的司机也在那场车祸中丧生,后来检查出那辆卡车的刹车失灵, 被定性为卡车司机全责, 但找不到司机家属, 最后只是司机所在的公司赔偿了一笔钱。” 她伸手又从桌上纸盒里抽了一张纸,擤了下鼻子:“之后我不得不接手家里的全部生意,我之前从未接触过这类事物, 刚开始真的是手忙脚乱。” “小林家那时刚刚起步, 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蚕食吞并了我家不少的势力和合作, 后来借着这股东风一路扶摇直上,直到到了如今的规模。” “一开始我也以为那只是个意外,虽然不满小林家的趁火打劫, 但这也是商业中的常态, ” “但后来, 我在寻找一份文件的时候, 无意中在书房里翻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一张纸条, ” 说到这,她拿起桌上的茶杯, 仰头一饮而尽,茶杯放在玻璃茶几上,“叮”一声轻响。 我意识到纸条是个重要物品,给她添满水,静静地听她接着讲:“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时间和地点,然后是一个项目的名称,右下角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个时间地点,正是我父母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们前往的那场晚会所在的场所。” “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以为是父母的备忘小纸条,但因为见到旧物而有些难受,我把它压进了书里。” “但当我姐姐终于得以暂时从国外脱身回来时,她翻到这本书里的纸条,很肯定地告诉我这不是父母的字体,他们也从没有用纸条记备忘录的习惯。”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 “当时正是我和小林家针锋相对的时候,为了尽快上手,尽可能多地保存家族产业,我会找出之前家里与小林家的全部生意往来资料,一项一项地核对分析。” “我发现我父母出意外之前跟进的项目正是那张小纸条上写的项目名称。后来我和小林会社当时的社长谈合作,合同上的签字笔迹和那张纸条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当时那个投资项目是政府放出来的招标,在此之前,神奈会社是最有可能中标的会社,但意外发生之后,神奈会社自顾不暇,我刚接手也没有心思继续跟进,小林会社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获得了那个项目的代理权。”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下,然后重新开口,声音有点低:“我不能不怀疑这之间有关联……后来我去找父母之前的行政秘书和生活助理调查,只有一位刚刚上任的实习助理说她曾看见在那场晚会之前有人曾给我父亲递了一张纸条,但她没看清那张纸条长什么模样——我记得我父亲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不知道后来怎么的又突然改了主意。”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ⅰ????μ?????n???????2?5???c???m?则?为?山?寨?佔?点 “我后来又去调那天晚会场地的监控,只能看见父亲中途离开了半个小时,但他去了哪里,见了谁我都查不到一点消息。” “线索就在这里断了。” “但我坚信这件事一定有蹊跷,然而在这之后无论我怎么追查,都像泥牛入海一般毫无结果,每当有了一点新进展,都会迅速地被人掐断后续,时间还正好卡在先我一步的地方,像是……” “像是有什么人在阻挠我一样。” 她又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拉过我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用两只手合拢、包住,眼里满是哀伤和不甘,近乎哀求一般地对我说:“小林家最近的事我有所听闻,他们正因为之前的种种下作手段被调查而焦头烂额,我知道他们背后有靠山,哪怕举报也无济于事,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但既然你能给他们找麻烦到这种地步,想必彻底揭发查办他们也并非难事,我没有别的愿望,只是想要查清楚父母当年意外的真相,如果真的和他家有关,我希望您能帮我让他们受到法律的惩罚,而不是逍遥法外。”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微微阖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我说:“好。” ————————— “你上次不还说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浅羽飞鸟有些夸张地叫出声,一双鎏金的眼睛隔着透明的眼镜片探究般望向我,随后抬手扶了下眼镜:“他们家本身倒是好解决,本来行事就不够谨慎,根基又浅,还一堆经不起翻的旧账。” 他垂下眼皮,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他一边嚼珍珠,一边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但他们背后站着的人可不怎么好对付。我之前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弄个阵仗虚晃一枪,甚至提前让人跟那边打好了招呼,还不至于真招惹到那个组织头上,现在你突然说你要来真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他皱起眉头,像是十分困扰的模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基层人员,可不想把人给彻底得罪死了。” 我不想和他废话——根据我过往观望他和别人谈话的经验,直接一点反而不容易被他给绕进去:“ 诉求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开个价吧。” 虽然他又强调对方有多难搞又抱怨我给他添麻烦,但没有立即转身就走就足以证明他对此有办法,之前的种种都只是他的谈话手段罢了,为的是之后从我身上多敲诈一笔所需要的报酬。 他方才脸上的种种表情很迅速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很寡淡的神情:“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 他说:“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个要求我不会现在向你要,但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向你提出使用,你都要无条件答应我。” 我问他:“这个要求会伤及无辜吗?” 他看向我,眼里带点笑意,却又不达眼底,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不——它只与你有关。” 我说:“好。”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言为定。” —————————— 浅羽飞鸟的行动效率很高,一个月后我就听说小林会社因为偷税漏税,非法经营,恶性竞争等一系列问题宣告关门整改,当地政府成立专案组追踪其过往不法行径,同时对其旗下所有资产进行清查。 两个月后,其两年前为中标而买凶杀人事件也随着清查而浮出水面,媒体报道案件受害者次女神奈葵现身法庭,其不幸遭遇博得广大民众同情,同时小林会社大量遗留资源被神奈会社收购兼并。 三月后,小林氏族树倒猕猴散,其主要成员因各种各样罪名锒铛入狱,这个姓氏就此消失在了当地的商界。 我靠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跟她讲,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