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马自达——波本提前和我在耳麦里商量好的撤退路线——一把拉上车门。 车如离弦之箭般弹射了出去。 警车“唔哩唔哩”地从后面追上来,被蹲守在天台的琴酒一枪打爆了他们的警车轮胎,歪七扭八地横在路中央——正好挡住了后面其他的追兵。 我正松了一口气,准备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时,转眼却和驾驶座上的人在后视镜中对上了目光。 诶嘿。 第10章 难怪耳麦里的声音我听着那么熟悉。 原来是那个常常带着元气开朗笑容的做得一手好三明治的黑皮黑馅儿的波洛侍应生! 系统说我限定词太多了,祂听着都喘不过气。 祂还说祂之前早就跟我说过安室透就是波本。 我跟祂讲说我肺活量好,气长,喘气喘的过来,让祂少管我。 而且—— 唉呀最近一直在忙着做组织的任务,之前听主神讲剧情时注意力也基本上都在主角柯南的身上,今天初次听到波本这个代号一时没把他和那个三明治做的很好吃的金发黑皮笑眯眯的服务生联系起来——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主神说我在狡辩,我让祂闭嘴。 祂不说话了。 我接着回想有关这个侍应生的资料。 哦不对事实上该叫他安室君,或者说波本,亦或者说…… 降谷零? 我记起来他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对他好像有一个很特别的称呼,有心想叫他一声“zero”吓唬吓唬他,后来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U盘里的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就先不找别人的乐子了——等处理完正经事再说。 我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揣在兜里的手慢慢地反复摩挲着U盘,在脑海中戳主神:“我什么时候还成了组织的实验体?我才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吧——又是你之后带我跳转时间改变的剧情?还是你伪造的资料?” 我想了想,自己否定了后面的猜测:“不,应该不会是你伪造的,伪造一份资料简单,伪造出和'我'这个个体有过关系的一系列人的虚假记忆难,还很容易露馅——你不会伪造这种耗费巨大且一戳就破的资料。” “那就是前者了,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哈哈哈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重操旧业了,不过看来这次当实验体的经历比上次好多了——毕竟从照片上我的神色看起来,我那段日子过得还挺自得其乐的。” 主神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什么:“何止如此,你还交了很多朋友,搞了好几件大事,最后还把主角之一雪莉给策反了呢……” 我没太听清,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你不觉得提前知道未来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吗?只要知道是主神捣的鬼就行了,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我总会知道的。 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追问原因,而是找到解决办法。 有多少人知道我曾是实验体的身份?之前的我在组织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我这次进入组织有没有人认出我来?这个U盘要不要交上去?如果交给组织要不要删掉我的资料?如果不交,我要找出什么理由,或者把锅推给谁? 一大堆问题搞得我心烦意乱——尤其是在现在的我对曾经(或者未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我闭着眼,陷入沉思。 我尝试想想出一个解决方案,但刚想了一个大致开头就决定放弃折磨自己。 人要认识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长处与短处,敢于承认自己不擅长的事物——然后学会放弃。 我很愉快地丢掉了脑子,把问题扔给系统,让祂来决定到底该怎么办。 开玩笑——有外挂谁还自己动脑子! 更何况听这家伙的话,祂知道的还不少。 我并不讨厌别人来指挥我去做事——恰恰相反,这是我最熟悉的作战方式:我把我的一切交给我的队友,由他们全程统筹安排我的行动,我的能力,我的道具。而我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完全信任他们。 当然有些时候我也要在直觉的帮助下拉住某些人跃跃欲试以身试险的做法。 虽然我并不喜欢主神——某些意义上来说我甚至对祂有所怨怼,但我信任祂——至少在拯救世界这件事上,不会有人比祂更坚定不移了。而在算计全局,揣测人心和推敲细节方面,也不会有人比祂更擅长了。 我之前所反感的只是祂对我的隐瞒——我平生最恨隐瞒。 无论祂是不是抱着好意。 我靠在车后,忍受着动荡的车身,努力使自己不要被摇的东倒西歪——波本他究竟怎么做到把普通马自达给开成高达的——闭着眼问主神怎么办。 主神犹豫了一下:“你什么都不必做,直接把U盘交给波本,然后告诉他密码就行了——密码是0522。” 我说:“好——只要你确定。” 祂说:“我确定。” 于是当我们彻底甩脱追兵,拐入一条小巷准备换身装扮离开时,我猝不及防扳过路上一句话没说的波本,把U盘摁在他的手心。 解决了难题的我心情大好,终于有了一点逗这只爱炸毛的暹罗猫的心情。 “zero。”我喊道。 波本合上手心,自然地抬头问道:“嗯?鹤辞君刚刚说什么?” 我笑了笑:“没什么,告诉你这个U盘的密码,是0522。”后面的数字我特意用英语说的。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我没有在意他的迟疑,挥挥手走了。 —————————— 安室透怎么都没想到白兰地竟然是那个几乎每天都来咖啡厅,每次都只点生椰拿铁和招牌三明治的黑发青年。 虽然那个青年看起来懒散又神秘,在他第一次进入波洛咖啡厅时安室透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不同于常人的青年,之后窃听到的内容更是令他对青年的警报直接拉满。 但安室透从来没想过他会是黑衣组织的人。 他与黑衣组织的气质太格格不入了。 黑衣组织的人都是疯子——无论性别,无论年龄,无论来历。只是有的人疯的明显——像是基安蒂,有些人疯的隐晦——像是琴酒和贝尔摩德。 就连公安警察降谷零,在化名安室透潜入组织的这几年里,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在和他一起潜入组织,代号“苏格兰”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死”后,有些时候他心境不稳,做事会过于偏激。 虽然可以用“日本公安的行事作风”或者“组织卧底的需要”来解释,但降谷零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心理已经出现了些许问题。 也许这些问题会在卧底结束后被时间慢慢抚平,但现在——距离扳倒组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现在,他无暇也根本没有意愿去考虑自己的问题。 组织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巨大的跨国规模,强有力的资金支持,或者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