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瑟纠结了一下,但又想到这些事也没有必要瞒着那林了,于是都说了,“因为……你们刚才讨论的罗兰圣教初代教主夏利,她并不是男性,而是一位女子,并且还是我的亲人。”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她和我父亲是义兄妹,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不过她的事还是知道不少的。”
所以他可以很肯定,“夏利并没有拥有过圣印,因为她是完完全全的血族,而且在千年圣战开始前三百年就病死在血族帝国,怎么可能会去人族之中创立一个宗教?”
最主要的是,圣印是在圣战期间才出现的东西,那个时候夏利早就死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让我理一下!”
那林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亚瑟的节奏了,“夏利怎么会是你父亲的义妹?她不是上古时期的人吗?”
按照时间算,这个初代教主夏利怎么说也死了一千三百多年了,和他们怎么看都是完全搭不上边的历史人物啊!
亚瑟就知道那林会这么问,所以已经准备了说词。
而他在回答的时候,也仿佛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很是漠然: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父亲是谁吧。但他的名字,相信你一定听过——血族帝王奥丁,他就是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就是血族七使徒中的第七师团团长圣朱诺。他们,都是千年圣战时期的人。”
这两个名字对那林来说可太熟了,因为这都是历史书上出现的名字!
亚瑟的父母居然是死于千年圣战的血族帝王以及他的妻子?!
那么说来,他是流落在外的王子?!
“你之前说过你是血族帝王的后代,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祖先,没想到竟然是你的父亲!”那林已经惊得说话都结巴了,“那你是……不对……你究竟多大了?”
亚瑟已经没有了对那林隐瞒的想法。
一方面的原因是那林已经被卷了进来,不可能脱身了;另一方面则是,他确定了,那林并没有背叛他。
于是,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他将自己的身世一一说出:“我的年龄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你可以认为我有一千岁了,也可以觉得我和你一般年龄。
千年圣战时期,虽然没有意识,但那时我就有了生命。我的母亲孕育了我,不过没等我出生,她就因为被贤者之石重伤陷入沉睡。而尚未出生的我,就以胎儿的形态和她一起沉睡,这一沉睡,就是一千年。直到十五年前,我的母亲终于苏醒,我才真正意义上的出生。”
那林对亚瑟的坦诚相待有点吃惊,“你确定跟我说这些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朋友。”亚瑟再次强调道,“所以这些事,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了。”
那林被他这种心情感染,不禁也心潮澎湃起来,“好!你继续说,我保证好好听,再也不插嘴了!”
亚瑟看着那林只在他面前才露出的傻气一面,原本提到这些不愉快记忆的心情也莫名好多了。
但他没有表露出这种感情,只是继续冷漠道:“我之前也说过,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并不好。”
因为亚瑟辜负了她的期待。
亚瑟的母亲作为昔日血族七使徒之首赫赫有名,身为女性的她不输男性,少女时期就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千年圣战时更是让人族闻风丧胆的百胜女将军。
这样的她却因为贤者之石的排斥反应沉睡了一千多年,直到十五年前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深山古堡中苏醒。
可一千多年过去,她所熟知的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一觉醒来,国破了,家没了,血族也不再是这个大陆的强者,她成了血族帝国的唯一幸存者。
而她侥幸没死,也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预言指定的预言之子,将来复辟血族帝国的王者。
因为对人族的憎恨,亚瑟的母亲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擅自认为这个孩子就应该一出生便是能将血族帝国复辟的强者,可以血洗她所受的屈辱。
但是,这样满怀期待生下的孩子,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儿,甚至和人族的婴儿无异,因为,他连血族标志性的红瞳都没有,更别说可以强大到杀死所有人族的能力。
自亚瑟开始记事的时候,母亲就从来没对他笑过,无时无刻,眼底都是失望,无论亚瑟怎么努力学习,努力练习剑术,但直到她死了,亚瑟也没有见她笑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