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动作有些迟缓。
等他好不容易转过身,周扶京已经从他身边径直走过,所以他只看见了落在后面的程泽。
陈于泰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程泽,语气带着几分醉意地问道:“你老板呢?我们有事情要问他。”
说完,脚下的步伐晃晃悠悠,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周宜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她最近有个公司项目需要陈于泰妈妈的帮忙,今天无论如何她也得让陈于泰全须全尾的从这间包厢里走出去,否则就凭陈于泰现在这副酒鬼的样子,今天这摊子破事她是真不想管。
“哥——”周宜主动站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周扶京的手段,但又不敢直接阻止,只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提醒一下,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别闹得太难看。
然而,周扶京根本没有理会她,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对着程泽挑了挑眉。
他们共事已久,之间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
程泽立刻明白了周扶京的意思,于是往前走了两步,把手放在陈于泰的肩膀上。
下一秒,只见他的手臂上微微鼓起了几根青筋。
原本还在原地摇晃的陈于泰便在他的强制之下,原地调转了方向,接着又被程泽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最终站在了周扶京的面前。
周扶京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自然地交叉放在大腿上,眼神低垂,漆黑的瞳孔紧紧地盯着陈于泰。
尽管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情感波动,但却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使得整个包厢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压迫感十足。
其他人默契的保持沉默,甚至就连呼吸也下意识地放轻,生怕发出任何一丝声音打破这份静谧,让周扶京注意到自己。
而陈于泰在和周扶京对视了短短数秒后,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原本醉意朦胧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喉咙有些干涩,磕磕巴巴地开口说道:“周……周总。”
随后垂下头,微微侧着,用余光看了眼周宜。
周宜知道陈于泰看自己了。
但她当下什么都做不了,任何连句话都插不上,便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陈于泰看她的反应,瞬间心里凉了一大半。
周扶京的声音一贯低沉。
然而,此刻他的语调中却明显夹杂着些许怒气:“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好大的胆子啊,你是当我死了吗?”
听到这句话,陈于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麻木感如同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从指尖一直冲到头顶。
“没有没有。”他一脸惊恐状,迅速解释道:“周总,其实,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您给我一个机会,听我和您解释。”
周扶京说:“我没时间听你解释,你的时间不值钱,可我集团那边还有十几号人等着我回去开会呢,既然你有胆量把主意打到了我的人身上,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他随即抬了抬手:“程泽。”
程泽收到吩咐后,突然往前迈了两步:“是。”
包厢铺满了地毯,人踩在上面几乎听不到声音。
但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恐惧放大了感官。
程泽的脚步落在陈于泰的耳朵里,就像是巨石落地,震得他心颤。
他连忙往周宜所站的位置躲了两步:“周总,我们就是想开个玩笑来着,而且我们这不是也没能对南舟怎么样吗?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行吗?我已经长记性了,以后再见到南舟绝对绕路走,不给他添堵,行吗?”
“你最后没能对南舟怎么样,是你幡然悔悟,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吗?”周扶京轻哼一声,自问自答:“不是,那是你能力不行,没把事情办成,怎么这会儿到了你的嘴里,还变成为自己开罪的理由了?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和南舟改天还得买点礼品专门登门感谢啊?”
陈于泰被周扶京毫不留情地揭穿,脸色难看。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转过身,连忙向发出周宜求救:“周宜!你倒是帮我说几句话啊!我好歹也是帮你的忙啊!你们周家人不能这样过河拆桥!这要是传出去,败坏的也是你周宜自己的名声!你今天踏出这扇门,看看以后整个燕京谁还敢为你周宜做事!”
话落,房间内的其余人也都跟着将视线聚焦在了周宜身上。
尽管周宜不想承认,但陈于泰这句话说的没有错。
在这个圈子里混,大家平时也都捧着她,难道是因为她周宜长得漂亮,人好说话吗?!
还不是因为她的姓和背后的周家?
没有点好处,谁天天有那么多时间围着你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