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天,楚忻惟成了他整个世界的造物主。
要他痛他就痛,要他开心他就开心,要他变得像人,他也就把自己疯狂的一面掩埋。
但是那时的江宥随太傲慢,他为楚忻惟打满“空有美貌”“笨蛋”“三心二意”的标签。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少爷脾气公主病的人吸引。
于是江宥随克制着,自虐一般远离他。他从不觉得自己会为什么人动心。
但在发觉楚忻惟有疏离的倾向时,心中的阴暗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失控了。
他承认自己做了些不太好的事,但无论如何,不择手段又怎样,他一定要得到,否则他会陷入死亡。
得到他年幼、顽劣、不知苦难的漂亮恋人。
*
合着他上次因为得知照片是楚忻惟故意让别人拍的,为的就是找个理由甩了他,气的不知分寸想教训他,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给江宥随做嫁衣?!
闻言江宥随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没有那么蠢。”
南峥把酒瓶往地上一摔,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已经快气疯了。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动静变小了,小雨说:“哎,咱们加个微信呗?你长得真好看啊,上班的时候看到你这张脸连心情都好了。”
楚忻惟:“好啊,你等我一x……”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里面忽然有人开门,惯性“啪唧”一下摔到地上。
楚忻惟讪讪的,蹲在地上,伸出手和南峥打了个招呼。
南峥一边心中冰冷的怒火燃烧,一边又为此刻尽做一些可爱事情的楚忻惟心动。
他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南峥把楚忻惟拉起来,低声道:“我送你回家。”
楚忻惟:“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单独待在一起吗?”
南峥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难得脆弱的一面,眼眶都红了。
楚忻惟心软,下意识想答应,却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惊呼,不禁向里面探头探脑。
姜问纯脸色格外难看,第一个跑出来。
“怎么了?”
南峥和他对视一眼,直觉不对。
姜问纯看了眼状况外的楚忻惟,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南峥不耐烦地催促。
江宥随的步伐不紧不慢,随着他靠近,地上蜿蜒出一道血痕。
他右手不自然地抬着,鲜红的血淅淅沥沥从手上滴落,很快在地上聚成小小的血泊。
江宥随竟然还笑得出来,他眼神平静,唇角半勾着,脸色有些苍白。
“有点疼。”他无奈地对已经呆滞的楚忻惟说。
楚忻惟瞳孔一缩,血流的太多了,手心处划出一道不小的狰狞伤口,然而江宥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有点疼”。
他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连碰江宥随都不敢,声音都带上哭腔,眼泪汪汪,“你怎么弄的呀?这得多疼啊,你扶着我,我们去医院。”
江宥随弯下腰顺势倚着楚忻惟,楚忻惟喋喋不休道:“小心点,慢点走。疼不疼呀?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伤口怎么这么大,流了好多血。”
说着说着,楚忻惟就泪眼婆娑起来。
“没事,不是很疼。伤口太丑了,别看。”江宥随回避他的问题,反过来安慰他,“别哭了,我都还没哭呢。”
“呜呜怎么可能不疼,”楚忻惟吸了吸鼻子,“我帮你报仇,谁打你,我就帮你揍回去!”
“谢谢我们小惟,我没关系的。”
江宥随坚强又虚弱地微笑。
完全被抛弃在脑后的南峥站立在原地,和姜问纯面面相觑。
“卧槽,这根本就不是我干的!”
姜问纯百口莫辩,“你什么眼神啊。”
南峥烦躁地踢了脚地上的酒瓶,“我知道,你干不出这事。”
瞠目结舌的一群纨绔才回过神来似的,看着地上的酒瓶碎片,那就是划江宥随的罪魁祸首。
但是,明明就是他自己划的!
“就,南哥不是让小惟送他回去吗,本来哥几个一个接着一句骂着呢。结果那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跟发疯了一样把瓶子往桌子上一敲,用碎片往自己手上一划,然后就笑得跟神经病一样走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