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鸢不得不承认,离婚后分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已经搞不懂沈凌熙想什么了。
只隐隐绰绰意识到——
她好像并不舍得,真将自己束缚到那种地步。
要不是此刻系统提示声安静如鸡,她险些要以为,沈凌熙是真的爱她,所以不忍禁锢她。
有一秒钟,程时鸢在想,沈凌熙搞不好比她更适合这个续命系统。
因为沈凌熙真的没有心,也不懂爱,但一定能把所有人都玩弄得团团转。
大约是眼神落在对方身上太久,以至于沈凌熙给她喂完牛排之后,又莞尔问她:
“老婆看了我这么久,在想什么呢?”
程时鸢动了动腮帮子,食不知味地吃着嘴里的牛肉,咽下去。
才重新看她:“我在想,你明明不爱我,这么执着我做什么?”
她至今都对沈凌熙在那个冰冷棺材里,贡献的稀薄爱意值0.1耿耿于怀。
沈凌熙拿起干净的湿毛巾,替她擦去唇上沾的丁点痕迹。
“所以,你觉得她们那几个,是在爱你?”
换做以前,能毫不犹豫地也把这几人都给排除出“爱人”范畴的程时鸢,此刻很迟疑地,停了一秒。
随后,她若无其事地回答:“她们的纠缠也同样令我苦恼。只是你更烦人。”
沈凌熙将手帕重新叠好,放到旁边。
确认程时鸢毫无用餐的食欲,她放下筷子,就这样将剩下没有动过的部分,送入口中。
程时鸢以为她装作没听见。
等到晚上洗漱完,走出浴室,看见房间床上摆满的各种各样“玩具”,她才想起来,沈凌熙一贯是小心眼的,并且有仇通常当场就报了。
“不要不要不要……”
被拖过去的时候,她百般挣扎。
然而最后也只能听着外面那堆人夸张的,不知道是在挖战壕沟还是打算和小偷强/盗打地道战的叮当动静,哭唧唧地,在床上跟沈凌熙求饶。
“要坏掉了……”
沈凌熙听着她哭求的动静,抚摸着她的面颊,无比亲昵地出声道:
“既然她们让你这么烦——”
“我帮你把这些苦恼的家伙,全部解决掉,怎么样?”
这算什么?
程时鸢含着泪想,只要世界上没有最爱自己的那些人,那沈凌熙就是最爱的那个?
她没空表扬沈凌熙别出心裁的解决办法,甚至连一声“滚”都骂不出来,嘴里就被塞进一枚圆滚滚的,空心的,还能听见铃铛声的玉球。
球面上雕刻着,许多蜿蜒的,繁复的纹路。
只要她想努力合拢嘴,柔软的上颚跟舌面,就会摩擦出疼痛感。
于是只能酸涩地含着,甚至感觉到面颊侧面,流淌下来的微凉痕迹。
沈凌熙语气还颇为遗憾,摸着她湿漉漉的唇瓣:“本来不应该放进这张嘴里的。”
“不过嘛,看在老婆另一张嘴吃得很辛苦的份上,就放过你一次吧。”
程时鸢太想骂她了。
喉咙里呜呜唔唔半天。
也只能发出一些,悦耳动听的,清脆的铃声。
甚至因此取悦了沈凌熙:“还是说不出话的老婆,最可爱了。”
反正每次开口都是气她,那还是用这种办法堵住最有用了。
总之,直到半夜沈凌熙发完疯,将那枚球重新从程时鸢口中取出来,抱着她去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下颌发酸的程度。
就连沈凌熙伸手检查她口腔的状况,那张倔强的、说过硬气话的嘴唇里,舌尖也软软地耷拉出来,任由玩弄。
后来她脑袋昏昏地,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
听见了很细微的嗡鸣声。
程时鸢隐约感觉到外面天光大亮,却不想睁眼——
直到一声“砰”的响声!
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动静。
随后,密密麻麻的,蜂群一般的声音,环绕而来。
冰冰凉凉的感觉,抚摸着她的面颊,她知道是沈凌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