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喉间差点怄出一口血。
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发誓,这辈子不会和任何一个夏家人结婚的程时鸢,竟然在谢栀清那里,就是另一副面孔——
她觉得自己之前就不应该心软。
就应该把衣兜里这些剩下的珍珠,全部塞进去。
就算程时鸢哭哭啼啼地装可怜,也不要放过这个永远对自己冷血无情的女人。
再一想到,沈凌熙应该还对程时鸢身体里,由自己帮忙“藏”好的代言产品无知无觉,夏知燃免不了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已经开始期待。
自己亲自登门,送上那条,应许过的崭新珍珠项链时,这两人的神情了。
于是,夏知燃极具恶意地接道:“哦?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猜到,你就是这样老实窝囊的类型,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包容她的出。轨吧?”
她似乎十分笃定。
程时鸢选择谢栀清,说出那番话,只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
谢栀清脸色黑了下来,却仍然有作为最了解青梅的自信:“她又对你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竟然让小夏总这种身份,甘愿为爱做三?”
夏知燃听见她直接将自己定位成“小三”,笑里多出几分血腥气。
正想回敬什么,陡然意识到谢栀清在套自己话,又挑了挑眉:“这么想知道?”
谢栀清一看她态度,就知自己得不到想要的。
转头想走之时,手机震动起来。
她随手接起,叫里面的信息忽地震了震:“什么?确定吗?”
她忽然提速往外走去,却没等挂掉电话,屋里又传来,属于情敌的,阴魂不散的声音。
“谢、栀、清。”
夏知燃笃定她这通电话,一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我用一个有趣的观察,跟你换刚才那个电话里的消息,如何?”
比起夏家势力触碰不到的港城,以及那个突兀的,登场就有备而来,强势不已的沈凌熙,夏知燃冷静得出结论:
还是撬谢栀清的墙角,胜率更高一些。
既然如此,先合作让更强的敌人失去资格,不就行了?
门外的谢栀清定定地站了会儿。
转过头去看她:“我从来不和上不了桌的家伙谈判。”
夏知燃低低地笑出声:“我有没有资格和你谈,十一年前,你不就已经领教过了?”
又一次地,提醒完谢栀清,关于自己当年横刀夺爱的成功记忆之后。
很难得的,夏知燃没有乘胜追击,只是薄唇一动,吐出个名字:“陈楚星。”
她转了转旁边的手机,笃定地说道:“她和沈凌熙,不对劲。”
无论是出于艺术者喜欢观察旁人的敏锐,还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收集和程时鸢有关的讯息。
夏知燃清楚记得,在大厅里,沈凌熙陡然问起陈楚星,有没有见过自己老婆的奇怪情景,这两个人当时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硬要形容的话,她们甚至比公司里的上下级关系,还要等级严苛。
几乎让夏知燃联想到,只有影视作品里才能见到的,很古早的主仆关系。
——她确信自己没有错过,陈楚星当时眼底的恐惧。
谢栀清听见她的话,颇有些怔愣。
虽然对陈楚星这个情敌,自己是恋综目前所有嘉宾里面,可以说是了解最深的。
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调查,都没有提到过,这人和沈凌熙有关系。
不过,如果是顺着结论去倒推过程,谢栀清倒是也有方法验证这件事。
“轮到你了。”
给足了合作诚意的夏知燃,凤眼执着地盯着她:“你刚才接的电话,查到了什么?”
她语气里暗含威胁:“想要知道程时鸢给过我什么暗示的话,就不要在这种耗费双方时间的事情上,拖拖拉拉。”
谢栀清顿了顿,出声道:“国内婚姻登记网站显示,她和沈凌熙,已经离婚。”
“哈……离婚?”
夏知燃舌尖顶了顶上颚,眼中又开始冒不知名的火气。
只是这次并非冲着程时鸢,而是那个张狂的,不知从哪里拿出本结婚证,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敢将人直接带走的沈凌熙。
谢栀清闭了闭眼睛,也在此刻很清晰地意识到:
“拾元,不是自愿和她走的。”
但现在她们才反应过来这点,已经迟了。
于是,想到之前医院里跟陈楚星有过的争执,再结合刚才夏知燃笃定的提示,她们俩便有志一同地,决定盯上陈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