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栀清。
陈楚星都不用点开,就大概猜到对方会说什么,耳边甚至响起了更为青涩一点的,属于更年轻一些的,谢栀清的声音。
毕竟当初来找她的,可不止程家人。
于是陈楚星笑了笑,指尖轻描淡写地一划,看也不看,便将那封短信扔去垃圾箱。
不过。
当年手段也同样年轻的竞争者,似乎在这些年间有了长进。
远远地,陈楚星就看见了,站在自己休息室门口,那四尊铁面无私的黑衣门神。
看来有人和她想得一样。
都很清楚,已经得到过的那一个,就是最好的。
陈楚星并未被这几个保镖唬住,径自走向他们守住的那扇门。
摊开双手,甚至主动给他们展示了一下身上的空口袋,之后便笑吟吟地道:
“那么,就麻烦各位,不要放任何一个,除我之外的人进来哦?”
随后,她便不再管这些面面相觑的保镖们究竟作何感想。
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扇门——
门后面,有着她从彩排开始,在整场演出里心心念念,惦记着的身影。
但她扑了个空。
陈楚星下意识蹙起眉,环视四周。
而就在她身后不到一步的距离,躲藏起来的程时鸢正屏住呼吸,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二十分钟前。
从视角最好的观演台上离开之后,肩负着给陈楚星准备“特殊欢迎仪式”的节目组任务,程时鸢举着手持式录像仪,带着帮她采购好礼物的陈楚星助理,回到休息室。
环顾着这间极具陈楚星敬业风格,墙上贴着同行演出海报,地上铺着翻到卷边的演戏书籍的房间。
她还在想怎么布置现场,工作人员却没忍住,提醒道:
“程老师,我们好像是来邀请和欢迎陈老师加入节目的?”
程时鸢眼也不眨:“对啊。”
工作人员指着她让人买的,包装成精美礼盒的恐怖玩偶,薯片盒子被打开将会冲脸钻出一条假蟒蛇,无意间触发能把人吓一跳的礼。炮,坐下去就会发出巨大声响的坐垫……
他们甚至还看见,程时鸢偷偷塞了两只塑料大蟑螂在坐垫下面。
又想起陈楚星以严格著称的行事风格,一时间,恋综节目的工作人员充满绝望:
“您确定是真的想邀请陈老师吗?”
程时鸢理直气壮:“你们又没规定,欢迎仪式的具体形式,不能是整。蛊?”
顶着那张说什么都令人信服的脸蛋,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进一步诱哄:“再说了,或许陈老师就特别喜欢这种类型的惊喜呢?我这是另辟蹊径。”
被撒娇暴击的工作人员们,晕乎乎的,也只能将信将疑,心甘情愿地被她使唤着布置现场。
程时鸢在心中吐了下舌头。
她骗他们的。
陈楚星当年最害怕的,就是看恐怖电影了。
故意哄着人陪自己一起看时,平日里那么正经、那么在意形象的一个人,也会下意识抓紧她的手,用那对流露出惊慌,却又强撑镇静的眼睛,让她别怕,这些都是道具伪装的假象。
陈楚星就是那样死要面子的家伙。
似乎从两个人相恋以来,她就仗着年长几岁、资历更深,总是擅自以她的保护者自居,好像恨不能把她藏在怀里,将外面的一切风雨都替她挡下。
可惜,程时鸢现在最讨厌她的,就是这一点。
想到对方最在意的,就是镜头前的表现,如果真被这些东西吓到花容失色——
程时鸢舔了舔唇。
只可惜,还没等她精心布置好给陈楚星的“惊喜”,导演组那边就发来提醒,说演唱会已经结束。
程时鸢条件反射地,匆匆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由于休息室不方便藏人,摄像组都提前一步离开现场,只留了台手持摄像机给她,拜托她亲自为这段特别的欢迎仪式拍摄素材。
把衣柜轻轻打开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程时鸢调整好摄像机的角度和参数,屏息等待着这出戏的主角。
却突然发现,因为刚才抢抢忙忙,还有几个小道具遗落在了桌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