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落在地上,与干涸凝固的烛油混合在一起。 楚江梨从前过着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楚江梨勤修苦练,做梦都想日后站在高位上。 如今她也做到了。 白清安却从未想要自己站在那样的位置。 或者对于这样的白清安来说,“爱”才是他一生中所追求之物,所以他才会频频做出极端的行为,想将楚江梨落在别人身上的视线剥离在自己身上。 楚江梨:“你可以不做归云阁的少阁主,可以只待在我身边。我们一同去画人间,游山玩水。” 她抚摸着白清安的背脊,楚江梨摸到的多是骨头,硌得慌。 白清安擦了擦唇边溢出来的鲜血,抬眸看着楚江梨,他的双眼微红,眼角脸颊挂着泪,风一吹,化成了泪痕。 楚江梨一怔,她第一次觉得手忙脚乱,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江梨抬手擦拭着他脸颊的泪,轻声道:“你你你,小白你别哭了。” 她边擦边说:“呀呀呀,你生得这么好看,再哭就要变丑啦。” 她这么说的本意是让白清安别哭了。 谁知道白清安闻言真不落泪了,一双眸直勾勾看着她,眼中还是泪盈盈的,神色有些幽怨,骤然转头自己将泪痕擦干净了。 哑着嗓音:“不好看了。” 楚江梨以为自己没听清,歪着头问:“嗯??” 白清安问:“你可是觉得我不如观妙,不如寂鞘,不如…戚焰好看了?” 唇都白成那样了,还在同旁人比较。 楚江梨:“在我心中,小白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不过楚江梨不明白,为何白清安总是跟戚焰、观妙这一帮男子比较? 白清安听了这话,神色没了方才的寂然,他双手撑着床边,模样已是摇摇欲坠。 这药丸中的幽思对他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他仍然需要时间去清除体内的毒素。 白清安尚且年幼时,他的母亲就频繁给他喂入各种花草虫蛇,含有剧毒的丹药,他体质特殊,能将这些转化成自身的修为。 但是其中的痛苦过程,却是少不得的。 他常在榻上疼得翻来覆去,整宿整宿睡不着。 没有人盼着他活下来,偏偏他却最争气。 白清安缓缓抬眸,对楚江梨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便承受不住毒素的侵蚀身体软瘫在楚江梨腿上。 他怕楚江梨着急,强撑着意识死死拉住少女微微颤抖的手,说着。 “无事……我只是想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少女沉默良久后答应了下来:“好。” “若是我听了你的话,明日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去归云阁大闹一场,解恨。” “不对……小白你并不在意归云阁如何。” “那如果你骗我,我便……跟你……一起,死。” “旁的我不知你还喜欢什么了,但是我,你总是喜欢的吧?” 白清安紧闭双眸,少女的话声声落在他的耳中,如碎碎念,在听到后面那句时,白清安皱紧眉心,下意识握住了少女的手。 “不……可。” 楚江梨一怔,知他听得见便凑在他耳旁笑嘻嘻道:“听到了?那你可不许骗我,你以前说过的,永远不会骗我。” …… 楚江梨再醒来已是晨间。 屋外春光一片,鸟儿落在窗前,叽叽喳喳。 她一睁眼转头便看见白清安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坐在桌边喝茶。 昨夜她将白清安放在榻上,守在他身边,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白清安见她醒来,也撂下手中的瓷杯看了过来,神色却有些异样,看着楚江梨的瞬间又似想起了什么,立刻别开了脸。 楚江梨狐疑:“你为何又不敢看我了?” 白清安:“未 曾。” 楚江梨又说:“那你转过头来看我。” 白清安也听话,转头看着她,但是一会儿又别过去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ǔ???€?n?Ⅱ?〇?2???????????则?为?山?寨?佔?点 白清安一看到楚江梨就想到醒来时的场景,眼前的少女是挂在他身上的。 楚江梨夜里睡觉不老实,白清安已经不是第一日知晓了。 从前在长月殿,他偶尔还会从地牢中出来,去给楚江梨敛被褥,他不知昨夜楚江梨换了多少个姿势才能从趴着睡在床边到挂在他身上。 合眼入眠时,是少女看起来最为柔和的时候。她的身子是软的、热的,呼吸均匀地打在白清安身上,他们紧贴着,少女衣着凌乱,二人亲密无间。 幽思的第二日,有如催|情散的功效,疼痛腐蚀身体的感觉一旦散去,便会浑身燥热。 白清安身上也有了因幽思而产生的正常反应,他能够克制自己,但是眼前柔软的少女对他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他微微俯身,咬上了少女的唇,如沙漠中久逢甘霖的人。 余毒已经化解了,他能够像昨日所思所想的那样,咬住她的唇了。 他闭眼含上,少女的唇微甜,他贪婪地吮吸着,甚至想撬开少女的齿贝。 可是当他睁开眼,看着少女的睡颜时,又骤然清醒过来。 平生第一次狼狈到连滚带爬地,到了院外,看着泠泠月色,坐了一宿。 白清安醒得很早,在屋外坐着,坐到天色微亮,到后来日出东方。 如今楚江梨醒了,白清安自然不会将这个事告诉她。 少女见他不说话,还想说些什么,张口却觉得唇瓣微微发肿还有些疼,便“嘶——”了一声。 她心想难道这屋子许久没住人,夜里还有蚊子,将她嘴巴咬了? 白清安不愿说,她也不强求,见他醒过来了,人并无大碍,楚江梨便放心了。 她还是问:“昨日那药丸吞进去,你现在可还有哪里不适?” 白清安摇头:“并无,幽思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毒药。” 楚江梨问:“卫珠凤是凡人,又如何服了这药不死的?” 就是白清安,昨日只吃了一颗都痛苦成那样。 白清安道:“因为她往日里并非只服用这一种药丸,还有旁的毒物,与此药起着相抵抗的作用。” 楚江梨:“原来是这样。” 楚江梨问着,又瞪圆了眼警告白清安,“我可再说一次,以后不许擅自吞这些奇奇怪怪的药,若是再有一次,我再也不管你了。” 白清安点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知道了。” …… “叩叩——” “请问神女可醒了?” 三言两语下去,屋外便有人敲门了。 敲门声音急促,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楚江梨听着声音耳熟,白清安一打开门,果然是前一日见过的喜儿。 瞧着她脸颊泛红,又微微喘着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