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泳眼睁睁地看着楚江澈对他露出一个冷静至极的微笑。 “从你决定对萧尧动手的那一天起,你就没有后路了。” 楚江澈低沉的声音在这暗室里回响,“那种保护不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痛,今天我会让你感同身受。” 陈泳再也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扬手劈去! 钢锯嗖地划破空气,眼瞅着向楚江澈的头顶袭来,却被人半空飞起的一脚,当的一声踹在锯面上让锯子歪了路径,陈泳一个踉跄,握不住那笨重的武器,钢锯竟脱手飞出一米多远! “老子去你大爷——” 陈泳骂骂咧咧地转身,闻序收腿站稳,笑意发狠道: “看来你也老了,不中用了,陈主任。以为有个兵器在手就可以以一对多了,嗯?” 陈泳骂了句极脏的,也不多逞口舌,回身就向掉在地上的钢锯扑去,闻序眼神一凛,拔腿就冲! 可毕竟是陈泳离得更近,男人拾起钢锯,这次他双手握住锯柄,拧身借着腰力重重一个横扫! “乓!!” 那锯子不偏不倚,打在闻序见机捡来充作盾牌的皮箱上。陈泳用了十成的力气,钢锯像猛兽的利齿般穿破箱子的金属框架,从中间撕碎了皮箱,又是刺啦一声! 一箱子的纸币瀑布般倾泻而出,甚至因为二人动作幅度太大,无数纸币纷纷扬扬洒了出来,如漫天飞花。 陈泳一下子愣了,挥舞锯子想把扑到脸前的纸币挥开,可说时迟那时快,楚江澈的拳头已狠狠砸在陈泳的脸上! “啊!” 男人大叫着向后退去,一只手松开,另一只握着锯子的手却发了狂一般更加漫无目标地四处挥砍,楚江澈刚近了身,一时撤不回去,眼看着那锯子就要划破他喉咙,闻序果断丢开皮箱: “快躲开!!” 咚的一声闷响! 锯子掉在地上,甩开一小片弧形的血迹。几乎所有人都摔倒在地上,闻序顾不得被磕得眼冒金星,一骨碌爬起来: “没事吧——” 他突然愣住了。 楚江澈单膝跪倒在地,一只袖子被划破了,胳膊只能无力地垂着,另一手捂着伤口,可血还是汩汩地从指缝里不断流出,浸湿了半边衣袖。 而陈泳仰面躺倒在地,仔细看去,他身下还有一个人,正用绳子死死勒住他的脖颈—— 是萧尧。 闻序彻底怔在原地。 他们根本没人注意到萧尧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挣脱了那绳子。陈泳脸涨成窒息的酱紫色,嘴里嗬嗬地吸气,反手去抓萧尧的手,却被萧尧勒得更紧。 萧尧的眼镜早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一向敦和儒雅的青年脸上此刻杀意腾腾: “不许你,碰江澈……!” “萧尧,快停下,不能勒死他!” 闻序忙捡起锯子上前,萧尧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慢慢平静下来,松了手上的劲儿。陈泳鲤鱼打挺似的一个哆嗦,捂着脖子连喘带咳起来,几乎弓成虾米。萧尧费力地爬起来,再没看陈泳一眼,立刻向楚江澈奔去: “少爷!” 楚江澈脸色已经有些变白,慢慢改为跪坐在地上。萧尧跑过来,又想起包扎的事,茫然地四处看看: “这里有急救的东西吗?伤得重不重,让我看看!”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楚江澈忽然叫住他,嗓子哑极了,语气也从未有过的严厉,“你一个不会武功、没受过格斗训练的普通人,就这么冲过来抱住他,这等于是找死!如果你刚袭击的人是我,这会儿你肚子上已经开了一个洞了!” 萧尧的声音也委屈地提高:“方才我不拦住他,锯子说不定会砍断少爷你的骨头!我好不容易把绳结解开,来不及了,所以——” “那也比不上你重要!”楚江澈浑身紧绷,突然一抬头对他吼道,“你以为我凑齐了这三千万来找陈泳是为了什么,只是假装和他谈判吗?!” 萧尧浑身一颤。 “少爷,”他艰难地张开嘴唇,“你……我不明白……” 陈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视,楚江澈沉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微微缓和下气息,转过头。闻序拿着锯子,一脚踩上陈泳的胸膛: “陈长官,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陈泳双目紧闭,感受到沾血的钢锯划过他的下巴抵住,干咳着咯咯地笑了: “哼……哈哈哈哈……” 闻序目光一点点冷下来:“警察还没有来,这儿也没有监控。我不介意给你放点血,等你脑子清醒了,咱们再好好聊。” 陈泳嘴唇瓮动,笑声慢慢减弱下来。 “一天时间,是不够陆霜寒转圜的。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明天听证会上他也依旧会身败名裂。除非你们这些能开口说话的都死了,否则他是绝没有胜算的。” 楚江澈忍着失血的晕眩,凝眸看向他: “你是想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