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派若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上前拉住多弗朗明哥的手。男人很高,斯派若都不及他大腿,斯派若几乎把手伸到了头顶才能拉住他的手。
多弗朗明哥才低头看向斯派若:“干什么?”
“我……”斯派若真的不太擅长在多弗朗明哥面前绕弯子,支吾半天,选了一个比较好开口的话题:“你、我还以为你听不懂暗号呢?”
斯派若敲打铁栏时有节奏的“叮叮”声,是她小时闲着没事想出来的暗号。当她满是成就感的把暗号说给多弗朗明哥和柯拉松听时,多弗朗明哥嗤之以鼻,一副全没听进去的样子。
倒是时隔多年,“不能说话”的柯拉松还在用这套暗号,虽然平时也只会用到“肯定时敲一次,否认时敲两次”这样极其简单的应用而已。
多弗朗明哥也想到了柯拉松,沉声答了一句:“柯拉松偶尔会用到。”男人并不弟控,但偶尔就会表现出:“我唯一的亲弟弟比全天下都重要”的模样来。
不过以多弗朗明哥的理念,这个将要被他毁灭的世界也确实不怎么重要,弟弟比这个不怎么重要的世界重要好像挺理所当然的。
这次提到柯拉松,多弗朗明哥笑了出来。以斯派若对男人的理解,他的笑声里饱含恶意,对柯拉松的满满的恶意。
多弗朗明哥念道:“我仅剩的亲人柯拉松啊……”斯派若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往日的包容语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淡薄的怒气。
斯派若一头雾水的变成麻雀飞到男人肩上,她格外清楚的看见了多弗朗明哥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他和那个男人太相像了,就连那种多管闲事的善心都一模一样。”
斯派若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这话题跳跃到了多弗朗明哥父亲身上。相较于多弗朗明哥,斯派若对弟弟的理解并不算深刻,在她印象中,柯拉松对小孩都不留情面,平时对人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说是冷酷再贴切不过。
而他们的父亲,身为天龙人却没有天龙人的架子,性格软绵得像活佛转世。
……哪里像了?
斯派若对此不予置评,多弗朗明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半晌,斯派若决定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题:“那个男人还活着吗?”
“哪个?”
“就是你进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多弗朗明哥“哦”了一声,斯派若看他渐大的笑容便猜到了回答,她有些遗憾:“我本来准备亲自杀掉他的……”多弗朗明哥听出她的遗憾,却不留情面的评价道:“你太弱了,所以无法达成你的目的。”斯派若完全无可反驳。
想了想,她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两句:“因为看见了难得的故人,我想亲自报复回去的,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被钻了空子。”那时小男孩留给她的伤还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即将得手的时候伤口裂开了,时机巧合得让斯派若怀疑这是不是男孩下的诅咒。斯派若的动作就迟了一拍,被男人抓到了。
“给你添麻烦了,多菲。”斯派若认真的说。
小女孩儿态度难得认真,多弗朗明哥却不领情:“如果你再被抓的话,我会把你扔在那儿自生自灭。”他也认真的说道:“蠢麻雀。”他肩上的斯派若瞬间爆炸,变回原来的模样正好骑到多弗朗明哥肩上,小女孩抱住男人的脑袋张嘴就想对那头刺刺翘起的金毛啃下去。
然后被多弗朗明哥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斯派若为您亲身演绎,什么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男人咈咈笑着,把斯派若拎起来放到地上。他的脸凑近斯派若,表情非常危险:“想让我把你浸到海里去吗?”
斯派若抬头看着对方凶恶的笑容,斯派若委屈,但斯派若不说。
被教训一顿后斯派若好不容易安分了。她变成麻雀乖乖待在多弗朗明哥肩头,就见着多弗朗明哥穿过巷子穿过街头穿过黑市,和不同的人见了几次面,谈论了一些听着就很高深的论题。
斯派若昏昏欲睡。
她也真的睡了。
一觉醒来,风景变化,多弗朗明哥正穿梭在云间,他身下是一片蔚蓝的海。斯派若迟钝的问:“回船上吗?”多弗朗明哥嗯了声继续前进,小麻雀缩在他羽毛里一脸麻木。
海上太宽广,连一片岛屿都难得看见。过了大半个小时,斯派若差不多被冷风完全吹清醒了,才感觉腹中有些空虚。
她问:“你急着回去吗,多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