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尔看向喻非身后,确认没有押解人员,自以为抓住把柄,充满恶意地说道:“喻炎违反执政官的命令,他竟然将飞船交给你。嫌疑人喻非,你将……” 不等他把话说完,视野突然被遮挡。 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扣住他的额头,布料的触感冰凉丝滑,距离近到他能看清袖口内的暗纹。 “你太吵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米尔瞪大双眼,瞳孔中映入大片血色。 恐怖的风旋切碎了他的脑袋,脑浆、碎肉和骨头放射状飞溅,残存的下巴随着尸体倒在地上,裂口中喷出浓稠的血液。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武装人员都未来得及反应。 等他们匆忙挺起激光枪,喻非已经越过地上的尸体,踏着血迹走出停机坪。 他每向前一步,武装人员就被迫后退。众人明明抓着激光枪却像是手无寸铁,好似面对洪水猛兽,脑子里想到的只有躲避。 机器人头顶闪烁红光,将这一幕传送至议会大厦,清晰呈现在所有议员面前。 阶梯会议室内一片死寂,气氛愈发凝重。 每人面前都有一面光屏,屏幕中真实呈现出血腥一幕。被强行传召至第一区,喻非依然态度强硬,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他在践踏议会尊严,必须严惩!” “把他投入监狱!” “剥夺他的地位和一切权利!” 议员们大声叫嚣,会议室内变得乱糟糟,仿佛嘈杂的菜市场。 执政官安德烈坐在第一排,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他紧盯着光屏中的一行人,神情晦暗。 他猜到质询未必顺利,却万没想到喻非会强硬到如此地步,压根不在乎和第一区翻脸。 米尔的态度是一种试探,得出的结果相当糟糕。这绝非安德烈乐见。 “执政官阁下,喻非的态度很强硬,威慑未必能奏效。”一名议员在他耳边说道。 安德烈压下骤起的烦躁,沉声道:“能与不能,目前还无法定论。” 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一定不会成功。 正如舰队总指挥还活着时,谁能想到他会大权独揽,将第一区握入掌中,还将严珣、伊戈尔等人送入监狱。 事情不会更糟糕了。 顶多是重复之前的步骤,将所有手段重新来一次。 执政官熄灭光屏,突然站起身,大步离开座位走向会议室中央。 “安静!” 他的声音随精神力震荡开来,错落悬浮的数百面光屏变得不稳,屏幕扭曲闪烁雪花纹,突然间集体灰暗。 屏幕后的议员下意识收紧嗓门,看向站在会议室中心的安德烈,神色惊疑不定,同时没了声音。 不等安德烈再次开口,会议室大门向内敞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来,站定后环顾四周,旁若无人的走向特地为这场质询准备的席位,直接坐了下来。 喻非靠向椅背,交叠起一双长腿。 黑色长靴包裹至膝盖,制服笔挺,银色腰带束紧窄腰。暗红的长发披在肩后,同色的双眼浸染残佞。 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他在一片寂静中出声:“我来了,开始吧。” 倨傲轻慢,狂妄之极。 他完全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包括执政官安德烈。 迥异于该有的忐忑,他的表现是另一个极端,先声夺人,反客为主,仿佛被问责的不是他,而是在场的所有议员。 此情此景令人难以理解,却是真实发生。 议员们习惯了作威作福,享受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忽然被踩在脚下,颜面被撕得粉碎,他们感到异常不适,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喻非,注意你的立场!” 在场众人之中,安德烈地位最高,也最先从震惊中挣脱。 他走上前直视喻非,双手压在质询台上,声音中充斥沉怒:“你懈怠职责,放走了所有重刑犯,你该忏悔你的失职!” “忏悔?失职?” 喻非看着安德烈,忽然低声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狂暴的精神力席卷室内,门窗完全紧闭,头顶的灯管危险闪烁,警报声蜂鸣,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大概是笑够了,喻非优雅站起身,优越的身高逼视安德烈,给对方带来巨大压力。 “在追究我失责之前,议会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为何虫潮发生时,支援的只有五艘运输船,为何当年宣称剿灭的沙虫会再次出现。还有,”他的声音顿了顿,点开手腕上的通讯器,透明的光屏在会议室内展开。白光闪过,是监视器留存的影像,曾经遭到损毁,修复后画面模糊,勉强能看清里面的人影,“也请执政官告诉我,一个拥有强大精神力的囚徒,未经任何审判,没有任何详细资料,是如何被送入监狱?” 连串的发问掷地有声,问得安德烈哑口无言。 屏幕中的影像很短,却明确展示出能量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