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睁开。 柳慧善喟叹着,将另一只手覆了上去,感受睫毛在掌心颤抖的触觉。 书窈双手慢慢并在一起,柔软的掌心摩挲着向下,突然抓住了柳慧善正在给她涂药的腕。 书窈现在的感觉都点类似于鬼压床,意识有点清醒又不太清晰的样子。眼皮像是被黏上了一层胶水,怎么也睁不开眼。 但不正常的生理反应,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最近涩得太过,连晚上都忍不住做梦。 她看不清主人公的脸,带着点精密计算后的动作有种机器的生疏感,不像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人。 手指始终只是停在表层,连幼嫩的唇珠也不舍得碰一下。 书窈轻抿花瓣唇,模模糊糊间,似乎是在说,“好渴……” 松松抓在人腕间的手一个用力。 指骨包裹着一层湿滑的膏药,吞了进去。 干净的指骨在口腔内外涂抹,书窈闭着眼开始慢慢抽气。 在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药膏时,手指又动了。 药膏并不止渴。 书窈又开始小声哼唧。并不配合。 一点一点,在等柳慧善递水。 很像讨要奖赏的小孩。 唇瓣翕合着讨亲。 过了很久,似乎又没过很久。 纤白脚背在某一瞬绷直。 似乎是踢到人了。 梦中坐过山车的刺激太过,小腹好像被人用掌心按着下压,她也被按在座椅上,眼睁睁从最高点下坠,无法动弹。 贴合着睡衣没什么厚度的衣料。因惊惧被湿汗浸透。 眼睫颤动,好像下一秒就要醒来。 梦中的下坠感过于真实,残留的自我意识迫使腰身往上将垫着的枕头都挤走。 蝴蝶骨振翅般颤抖,脸颊埋进枕头里,书窈全身都好似歇了力,直直地躺下。 只是亲吻带来的就已经足够抵御噩梦的下坠感, 那些 半透明的药膏在柳慧善的掌心,全都化开成了药水, 细碎的、慢调的。 书窈抿抿唇,终于喝到了柳慧善递过来的水。 拇指擦去唇边的水色,有种花瓣都被碾碎,零落成泥的别样美感。 带着粘稠药膏的泥。 气最终都变成了泣。 睡梦里,亲吻手指时,搅动的水声,说不出是哪里哭得更厉害。 隐约间,海盐味四散处,潮红脸颊好像被人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书窈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眼睛悄咪咪睁开了一条缝。 柳慧善不在。 她慢吞吞将被子掀开。 没看到预料中的水色,书窈松了一口气。 本来就是借住一晚,要是因为晚上做梦还把人床单弄湿了,她就真的没脸再见柳慧善了。 想到晚上要去找姜尚宥。 书窈跪坐起身,蛄蛹着离床边的镜子更近了些。 她将睡裙的肩带往下滑了点。 没有。 书窈眼神放光,微微张大了唇瓣,惊奇明显。 稍微侧过身。 没有。 掀起一点,看向腿侧。 只有带着肉感的白腻。 也不知道柳慧善昨天晚上给她抹的是什么药膏,吻痕居然都奇迹般地消失了。 呜呜要是早有这个东西就好了。 这样哪还有今天早上那么多事。女主真的是个贴心又善良的小天使。 等下,她一定要抱着柳慧善大亲特亲。不仅不辞辛苦帮她擦药,还帮她洗衣服。 她宣布,小善和裴书漾都是她的天下第二好。至于第一好,自然是磨人万俟枝啦。 视线突然触及到裙下的白, 书窈顿了顿。 有些迟缓地思考, 她昨天穿得是这个带蝴蝶结的绑带内裤吗?她怎么不记得昨天洗完澡后有系什么。 书窈下意识看向阳台挂衣服的地方。 被她换下的另一件贴身衣物随着柳慧善的衬衫一起挂在阳台。被风吹得有些飘摇。 她过来只带了一件换洗,昨天换下的在阳台,那另一件就只能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书窈又分明记得自己带的不是绑带款的。 好烦,脑子要炸开了。 就在这时,柳惠善拿着她的衣服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给书窈换衣服,整个过程,书窈都只是重复简单的抬手抬腿动作。 细眉微皱,精致的小脸都拧成皱巴巴的一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终于,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 书窈也终于憋不住了,准备问问柳慧善知不知道。 “那个…小善。”书窈捏着柳慧善袖口的指尖微微用力。 话到嘴边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让她自己埋在心里更难受。 书窈憋了一口气,快速说完。 “你昨天给我擦药时,有没有看清那个是什么样的?” “那个?”柳慧善垂眼给她理衣领的动作稍有停顿,带着点水珠的凉径直与她细嫩的颈接触。 书窈有点苦恼,看柳慧善的反应似乎没有get到她的意思。 她扶着柳慧善的手臂快速起身,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做完就找柳慧善 柳慧善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清柔声线里也染上了和书窈同款的苦恼。 书窈只好作罢。甚至还因着柳慧善言语中的苦恼浅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呜呜,她可能真的是因为昨晚那个梦太敏感了也说不定。 她晃了晃脑袋,“算啦,小善。可能是我睡迷糊了叭。” 她慢吞吞直起身子,随着柳慧善弯腰的动作,将手挂在了她的颈脖上,心安理得由柳慧善抱她去洗漱、吃早饭。 书窈全程都在思考今天的计划。外界的周围好像被她自动按下了屏蔽键。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柳慧善枯叶凋零般漂浮、依缠的视线。 当然不是书窈睡迷糊了。 她记得并没错。 书窈昨天穿的并不是这款。 她现在穿的是几天前留在医务室的那条。 也是万俟濯未遂,被柳慧善截胡的那条。 昨天那条,在她褪下时就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了。 柳慧善低眸,遮住眼底沼泽般混浊的神色,指骨之间似乎还停留着被银丝包裹的触觉,以及柔嫩紧缩的吸附力。 若是换成另一物,依附在身下的又该是什么光景。 若是书窈今天有心,趁着柳慧善做早餐的间隙到处转转,说不定会在某个房间的阳台找到昨晚穿在她身上的那条。 但是,她没有。 她现在正忙着万俟濯发消息。 “对了,小善。”出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书窈突然扯了扯柳慧善的袖子,“你昨晚给我用的是什么药膏呀?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身上过敏的痕迹居然全都消失了,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