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到了书窈的否认,他拧眉,意识到了点不对劲。但不多。 甩过一张截图,事不过三,电话通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点得意的调。 只是得意不过几秒,唇边笑意就在嘴角彻底凝固。 裴书漾的声音透过手机电流清晰地传过来。 接着是书窈的声音。 轻软、娇纵。 嘭, 手机砸在墙上发出突兀地一声响。 他眼皮低垂,打火机的声响愈发急促。 终于,打火机在某一刻突然卡住了一般,再也亮不起火焰,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首都四季都多雨,窗外暴雨倾盆,室内一片旖旎。 “帮帮我呀,尹狗狗。”少女穿着件碎花小吊带,麻花辫松散挡住半边肩颈,月光淌过的、露出来的肌肤如珠贝般莹润,好像轻轻一捏就能留下明显的痕迹。 尹智灿眼皮低垂,抓住她四处乱摸的手腕,倾身贴在书窈耳边冷笑。 金色碎发下的眉眼锋利,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帮你,看看......” 她跪坐起身,杏眼润水般看向他。 她说,“可以接住我吗?” 没等尹智灿回答,她就扑了过来。 尹智灿一个不察,与她一起滚在了地毯上,书窈鼻尖撞在他僵直的下巴,发间山茶花香浓郁。是他常用的那款。 一时间,尹智灿竟有些分不清那股香气到底是因为他刚洗完澡,还是来自书窈。 膝盖抵在他腰腹轻轻摩擦,她仰起脸,拉着他的手揉揉被撞得发红的鼻尖,“你好笨呀。” 啪嗒, 是书窈发间的珍珠发卡掉在了地上,随之一同掉落的还有尹智灿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喉结一滚,掌心贴在书窈后脑,两人的位置猛然翻转。 没给书窈借此发作的机会就先一步吻上了那片纤薄的、好似能掐出水的唇。 唇钉抵着唇珠吮咬,书窈偏头往后躲又被尹智灿扣住下巴。 书窈抓住他的耳朵就往上拽,睫毛濡湿。 他呼吸声更重,顺势撬开齿关,银丝黏连。从上往下。 指骨被她牵着往下贴在唇瓣边缘,摸到了一片水色。 手指轻撩,陷进蕾丝:“要这样吗?” 窗外的雨气好像也蔓延了过来,没等书窈回答,他抵进半截。 “书窈,对不喜欢的人也会这样吗?” 也会这样泪眼婆娑着拽他的耳朵,直至泛红到滴血也不松开吗? 也会任由他亲你,包括手指吗? 他有些恶劣地握住少女的膝弯,使其无法闭合,只能承受。 气音、呜咽都被碾碎揉进相贴的唇,顺着下咽。 指骨弯曲,从单数变成了双数。蝴蝶骨与睫毛同频震颤。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最终只能落入窗外的雨幕。 就在他想更近一步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尹智灿猛地坐起身,天光大作,豁然的明亮让他不适地闭了闭眼。 被子下面一片润色。 睫毛在他眼睑覆下阴翳,他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往浴室走。 玻璃窗上干干净净,一点雨水刮过的痕迹都没有。昨晚没下雨。 * 书窈醒来时,只觉得头有点疼。 意识昏昏沉沉间,直觉有什么东西不对。但她太困了,也没细想。 “醒了?”裴书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窈窈,家教老师八点到你家,你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回去。” “嗯。”书窈迷迷瞪瞪睁眼,理所当然使唤裴书漾帮她穿衣服。 刷牙的时候书窈眼睛一瞥,阳台上,她让裴书漾养的草莓盆栽焉了吧唧的,好像要死掉了。 她嘴里含着漱口水,含糊不清:“裴书漾,你怎么养死了我的草莓?” 裴书漾给她擦脸的动作一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结合书窈昨晚的行为,他想他知道昨晚那杯蜂蜜水的去向了。 他低声问:“你确定要我说吗?” 有什么记忆在逐渐回笼,书窈表情一滞。 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呜呜,是她!把蜂蜜水喂给草莓了。 是她,到时间不睡觉,脑子坏掉了,学视频里给裴书漾发消息看看腹肌,结果阴差阳错发给了尹智灿,还发成了看看鸡。 撤回点成了删除,还自作聪明把消息全删了。 最后哄得裴书漾裤子都快脱了,她却头一歪睡着了。 又一个画面在她脑海里逐渐浮现。 她扒着柳惠善的胳膊,在她颈边蹭来蹭去,还吸来吸去。 呜呜完了,她猥亵了女主,她好像个变态。 书窈吐掉漱口水,在裴书漾的手背咬了一口,“呜呜都怪你。” 记忆回笼后,除了羞愤还是羞愤。 喝酒误事,她再也不要喝酒了。 她松口在裴书漾的手背留下一圈牙印,浴室阳台一抹白色飘入眼帘。 她哄着把内裤递给裴书漾的场景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呜呜,她不活了。 书窈猛然抱住裴书漾的腰,脸上没擦干净的水珠都蹭在他衣服上。 还有尹智灿,幸好今天是周末,她暂时不用去学校。 * 八点十分,书窈开着万俟枝的爱车,自己兜回了回去。 “小姐。林老师在自习室等您。”管家接过她 手里的车钥匙。 女佣补充:“夫人在书房,先生刚出门。” “知道了。”书窈点点头走上旋转楼梯。 书窈走进自习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锁门。学六休一,今天书窈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她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绑好的床单,换好鞋子,在林老师的注视下逃课了。 林老师也是艾伦比亚的老师,负责她的文化课程,但书窈早就在上个老师那里悄咪咪学完了课程。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好姐姐直接哄得林老师答应配合。 楼阁之上,玻璃窗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一张和书窈相近的脸。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少了几分如书窈那般的明艳,倒像是枯败的蔷薇。 “夫人,这孩子很聪明。”林老师站在身后,与她一同注视着书窈离开的身影。 这边书窈刚给柳慧善发了个消息,正美滋滋地开着车过去找她。 柳慧善昨天去晚宴,说到底还是缺钱,要是她昨天没有鸽她,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车停在格伦尼有名的贫民区外。 各种好奇的、探究的、贪婪的目光朝书窈聚集。 兴许是贵族千金那种眼高于顶的眼神,一时间竟也没人敢靠近。 潮湿的雾气被铁锈味裹挟,处处都是脱落的墙皮,满目都是上世纪战争创伤的痕迹,各种味道混杂之下,书窈好像闻到了股很腥的味道。 与纸醉金迷的市中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