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举人,令郎可还好?”周衙役出言问道。
林郁盛低头看了眼儿子。
林泽虚虚地开口道,“劳烦大人过问,在下被这起子贼人拳打脚踢,差点丧命于此。苍天有眼,你们赶来得及时。我才能不辜负皇上隆恩,继续参加今科会试,来日报效朝廷。”
马六一听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竟然是个举人!
哪家举人在这小摊吃饭?!
为何刚才又不说出来?!
马六简直要疯。
衙役们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几分,这年轻的小郎君竟然也是个举人!
那日后中榜,摇身一变就是他们踮起脚都够不着的大人物。
一时间都管不了刮油的事,蒲扇大的巴掌接连甩在五人脸上。
周衙役一脸严肃保证道,“郎君莫担心,马六这些地痞,在下定然会依照律例处罚!”
“咳咳咳!”林泽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来。
衙役们跟着心颤,这位年轻的举人老爷要是真出事,他们渎职就跑不了。
被家人扶着的孟老三又惊又喜,看见林泽咳嗽,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
林泽终于停止干咳表演,喘着粗气,愤懑道,“劳请诸位帮忙审问,我要状告这五人,意图谋害新科举人。”
马六终于崩溃了,两股战战,连连求饶道,“举人老爷饶命啊!是我猪油蒙了心,我错了。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我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另外四人没有老大会说,但全都软了膝盖骨,死活要跪下来求饶。
周衙役目光落在五人身上,眼里有挣扎之意。这五人真要坐实谋害新科举人的罪名,可就死定了。
想到他们背后的老大,周衙役是希望事情有回转的余地。
但他又摸不准这两位举人老爷的来头,若是为了那份好处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周衙役可不干。
“你们有家小还出来作恶多端?”林泽像是被他们说得有点动摇似的,语气虽然很凶,但神情已经缓和下来。
马六和周衙役见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两人都默契地争取这个机会。
“是是是,我们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改了,绕我一回吧!”马六在抓他的衙役放松手劲的时候,又狠狠磕头。
孟老三看得心情复杂,他很希望小郎君心狠些,把这些狗日的全都送到砍头台去。
林泽像是还有犹豫之意,“你们睚眦必报,日后我被报复怎么办?”
“不可能!郎君,我指天发誓!”马六见对方越来越软和,心里想着,年轻人果然不经事,心肠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