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们为什么是朋友?”她问道。
“人类做朋友不一定非得一起玩,也不一定必须爱好相同。”华生说,然而这的确是个很难的问题。
朋友到底是怎么被认为是朋友的。
“比方说,你听到有人要出卖西恩,你会很着急,你们就是朋友。”华生试着说,“我听到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的时候,也挺着急的。”
“所以我们应该是朋友的。”他说,摸了摸下巴,“如果你真的介意这个的话,要不然一起去旅游。”
卢纳看起来显而易见的心神不宁。
华生不知道什么在困扰她,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不是一个他能解答的问题,好像又应该是一个庞大无比的问题。
卢纳不是以他的常识作为存在方式的生物。
他真的可以帮上她什么吗?
狱警带了夏洛克福尔摩斯过来,他的一切随身物品都归还给了他,华生迎了上去,给了自己朋友一个拥抱,灰瞳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身上,少女没有看他。
她只是看着桌子的另一端,抱着怀里的玩偶,摇晃着两只脚,似乎感到了无聊,和对一切没有什么期待。
“卢纳。”
少女抬起了头,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灰瞳男人的眼睛,他指了指她面前的水杯,“你还需要么?”
卢纳摇了摇头,他拿起了水杯,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两下。
“好多了。”他说,长长地出了口气,扶着桌子看了看自己来的时候的走廊,“怎么的,你还有别的朋友在里面么?”
少女摇了摇头,“我的朋友一般不喜欢这种地方。”
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手指松开了玩偶兔子被蹂躏了半天的耳朵,然后抓住了灰瞳男人的手,“当然了,西恩的确还没出来。”
“不过他会自己回家的。”卢纳说。
“西恩过来了么?”福尔摩斯问道,他又拿起了华生面前的那杯,喝了起来。
“嗯,他和他的信徒有点不愉快的事情要处理。”卢纳轻声说,“西恩总是到最后和信徒闹的不欢而散,不过没有关系,没有信徒能打得过西恩的。”
她话音刚落,那名狱警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将手套胡乱地塞进口袋里,用肩膀迅速倚上了门,将门里的惨叫声关在了里面,然后他抬了抬帽子,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忽略他领带上的血迹的话,此人还真是个苍白清秀的美少年。
“嗨,卢纳。”西恩笑着说,“你打算怎么走。”
“我不想坐马车了。”卢纳说,“马车真的感觉很颠簸。”
她从领口拎出了那枚小钥匙,“从枢纽走吧。”她抬起眼睛,建议道。
华生对这个提议表示了不解,“从枢纽?”
“嗯,”卢纳认真地说,“通关王钥来到枢纽,然后我们那边和这里的空间规则不一样,可以坐火车到达目的地,然后再用王钥翻转世界就好了。”
“这是最快的出行方式。”西恩笑着说,“我们平日里都是这么去别处的。”
“比方说我下午就可以去希腊度假了。”他笑道,福尔摩斯注意到他的手指间也漏出了一枚小钥匙。
不过他的是用某种白色的骨质品做的,他似乎注意到了这目光,笑了笑,“王钥这种东西,我们每个人都有的。”
“不过有人出门不带钥匙。”西恩眨了眨眼睛。
“不带钥匙还能回去了么?”华生问道。
“看他们的性质了。”西恩轻笑了一生,血红色的眼睛依旧停留在福尔摩斯的脸上,“比方说,瑞尔。”
“瑞尔出门就从来不带钥匙。”西恩摊了摊手,“虽然说没法管他,但是我还是要说,哪一天如果他的钥匙被人顺走了,到时候有他哭的。”
“这样,难道你们的钥匙不是自己才能使用么?”福尔摩斯问道。
“不是哦。”西恩笑了笑,竖起了一根手指,他手中的王钥落下,灰白的里世界枢纽徐徐展现在了眼前,“当然,也可以这么说,因为其他人虽然可以使用王钥。”
“但是人类的灵魂是不能承担王的强度的。”西恩笑着说,“最臭名昭著的莫过于戈尔德的王钥。”
“那家伙没少故意弄丢自己的王钥。”西恩说,他认真地看着列车时刻表,“你们大概听说过她的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