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观主就是观主,观主是特别的,不温柔也没关系。
“师父,蛟……”
“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岁已寒温柔道,没和她提鹤市受灾严重的事,影响她养伤。
“那就好。”占英虚弱道。
麻药的镇痛效果在一分一秒地失去,占英有种蜷缩起来的冲动,攥着岁已寒的指节泛白,眼尾染上晶莹泪光。
“师父我疼,你抱抱我。”她的脸贴近女人的胸口。
傅清微张了张嘴,突然有种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的感觉。
“岁主任,占科长,我们先走了。”傅清微礼貌地出声告辞。
占英张开泪意朦胧的眼睛,苍白的病容浮起可疑的红晕。
“……”
“我刚来一会儿。”傅清微体贴地解答了她未出口的话,掠过极浅的笑意。
“……”
岁已寒替占英回答:“感谢你们的探望,群英好了之后我会让她亲自去道谢。”
傅清微笑道:“主任客气,祝占科早日康复,不打扰你们了。”
她向窗边招了招手,方才对着岁已寒狂妄高傲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穆观主乖乖地向她走了过去,仿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岁已寒:“……”
她有必要重新估量一下她们的关系了。
穆若水照例一句话都吝啬留下,率先出了病房门,回头一看傅清微还在后面,关门的时候动作缓慢、鬼鬼祟祟。
头顶落下一句:“你在做什么?”
傅清微吓得差点跳起来,穆若水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岁已寒脱鞋上了病床,正把她病体柔弱的徒儿揉进怀里……
傅清微连忙带上病房门。
“你小点声。”她食指比在唇上,嘘道。
“我声音很小,是你做贼心虚。”终于尽情开口的穆观主玩味道。
“……”
穆若水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听见,确实是小声在她头顶说的话。
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傅清微牵起穆若水的手腕快步远离病房,一直出了住院部,拐到来时僻静的路上,才压低声音道:“她们俩怎么抱在一起了?”
“你羡慕啊?”
“啊?”
“是不是有点暧昧了。”穆若水扬眉说。
“……”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傅清微干脆道:“人家是师徒,师徒暧昧一下怎么了?师父就不能当妻子吗?那么多经典小说都是师徒恋呢,《神雕侠侣》看过没?”
穆若水本来是调侃她,被她那句:师父就不能当妻子吗?
仿佛当头棒喝,一场迟到的天崩地裂的海啸,搅得她心潮迭起,指尖颤抖,一时说不出话。
傅清微:“没有说岁主任是占科妻子的意思,不信谣不传谣。”
穆若水当然不会去传这个谣言。
傅清微没有察觉穆若水瞬间的失神,看向她鬼神莫近的傩面,口里还在念叨甘棠有段时间师徒恋上头的口头禅:“师父就是要当妻子的,妻子只能是师父。”
穆若水抬手摘下了面具。
长眉入鬓,未经勾画的眼尾天然上挑,像是蘸饱了桃花的墨色一笔,灼灼动人。
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脸部线条犹如工笔勾勒,挑不出半点瑕疵。
她不是能用笔画出来的女人,而是人们在梦里极尽想象出的美人,朦朦胧胧地自幻想里破雾而出,来到了现实。
女人昳丽的脸被面具闷出了几分潮意和水汽,染上了凡尘的欲望。
仙姿佚貌,唇红齿白。
没有涂口脂的唇色也比旁人滟上三分,白玉般的脸一映,丹唇愈发夺目。
傅清微彻底呆住了,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师父。”
穆若水向她伸手。
傅清微目光盯着她红润饱满的唇,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问:“什么?”
“口罩。”
傅清微慢半拍地从兜里把口罩拿给她。
穆若水低头戴口罩,连低头的动作都那么美,一左一右挂在耳朵上,挡上那副迷惑心智的潋滟红唇,傅清微慢慢清醒过来,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穆若水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傅清微不记得在医院吃到的超级大瓜,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满脑子都是观主那张漂亮得无人能及的脸,她说话时开合的红唇。
因为在车上,观主的脸近在咫尺,傅清微只好闭上眼睛。
还好戴着口罩,要是把口罩摘了直面那张脸,傅清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
美色带来的冲击一直延续到了回到家里,傅清微说要去洗澡,从卧室到浴室,就是不敢看沙发上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