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自然是指秦驰。
是小玉听到老李头和黄婆子这么叫,便跟着这样称呼了。其实这个家里的称呼有点儿乱,但作为主人公都没有去纠正过。
打发走了小玉。
宋锦望了望夜幕拉开的窗外。
将寝室内的油灯点上,再去取出了宋怀昌给她的鲁班盒。
取出了账本和名单。
坐在书案前,宋锦再次翻阅起账本,还翻得很是仔细。
宋锦现在的心境挺矛盾。
换作是前世的她,必定会将鲁班盒束之高阁。
但是再活一辈子,心境不同。
本该属于徽州宋氏嫡系的东西,她凭什么要放弃?
自然是要一一理清楚。
当然,效忠不效忠她都无所谓,至少要将属于徽州宋氏的产业拿回来。
宋锦伏案书写。
账本和名单结合,将名单上的人员划分成了三种。
一,收益稳定或是逐年增加的。
二,收益逐年递减的。
最后一种就是生意长年处于亏损的。
仅是这三种情况,便透出了人生百态。
宋锦不想去一一查证。
直接给生意盈利的各个州府管事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概将宋氏嫡支出事,将会由明转暗,以前怎么样,以后也是怎么样,将每年的盈利存入钱庄账号即可。
再给亏损的那些人写了封信,简单又粗暴地让他们将宋氏嫡支的产业处理了,再次所得的钱银存入账号。
信上皆盖着家族印章。
这代表的就是宋氏宗族的命令。
至于收信人会如何回复,各凭良心。
即便是族人,但是人是鬼,还是要等过一段时间才知晓。
到时再决定要如何处置。
当宋锦将信全部写完,已经是四更天了,将桌上的信件收拾好。
眼困得上床睡觉。
半梦半醒中,好似有人躺到了她的身边。但感觉熟悉的气息,这才又心安地睡了过去。
忽然发现有人在抚着自己的眉心。
宋锦睡眼惺忪,强挣着睁开了一条眼缝。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侧身在身边的秦驰。
“怎么?吵醒你了?”
秦驰的嗓音好似轻轻拂过她耳畔,如同丝绒般柔和,给人感觉优雅又自信。
这下子宋锦的脑子是完全清醒,“相公不是说去访客了吗?”
“连夜赶回来了。”
秦驰眸光落在她的眉心。
指腹正一下又一下的,像是要抹平她眉间聚拢的愁绪。
真不是有心想弄醒她的。
宋锦抬起纤纤如玉的手,抓住了秦驰抚着自己眉心的手,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凉得她不自由主就打了一个哆嗦。
秦驰轻笑,“凉着你了?”
“你是刚回来吗?手这么冷?”
碰到宋锦狐疑的眼神。
最重要是手凉,还好意思碰她。
这个小眼神太明显了,由不得秦驰忽视。
秦驰尴尬地收回了手,索性将人一下子卷入怀里,把她的脸捂在自己的胸口。
又冻得宋锦打了个哆嗦。
“相公今天怎么回事?谁招惹你了?”宋锦感觉他今日有点奇怪。
以前的他,可不会这么幼稚。
秦驰轻抚着她柔滑的墨发,“我这么匆匆赶回来,不就是有事儿想找娘子商量吗?可娘子这副模样儿,似乎是刚睡?”
“忙活点儿事,不知不觉就晚了。”
宋锦现在关注是他有何事要找自己商量,“你有什么事要商量的?”
秦驰这次收到消息就出门,确实是有事情,本来想同宋锦说的,但联想到她熬夜到现在都还没睡,便想等她睡醒了再聊。
毕竟这事情现在说给她听,那她可能就睡不着了。
“等你休息好了再聊。”秦驰安抚地说着。
宋锦闷声道:“不急的吗?”
“不着这一时半会儿。”
秦驰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先睡。
宋锦确实是困了,便窝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
安静了好半晌。
在秦驰以为她睡了过去。
宋锦突然出声问道:“相公,若是主人家出事,手下的人心散了,他的女儿想要将人再凝聚,要怎么做?不能用血腥的手段,也不能有太大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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