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开始融化咯。” 金苒一愣。 十几年过去了,何叔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江明羧时候的场景。 那天他因为生意上的是事情正烦心着,从酒局上出来后没有立刻离开,找了处角落抽烟,看到那家餐馆后厨的服务员蹲在后门处理垃圾,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说实话画面并不是多好看,夏天的垃圾桶隔着距离都能闻到味道,何叔却突然产生了好奇心。 他猜测他看的一定是流行的武侠小说,或者什么男女情.爱的让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可等走过去,却发现是一本高等数学。 后面下了雨,那服务员的第一反应是护住手中的书本,自己被淋反而并不在乎。 也是这一举动,让何叔决定资助江明羧。 车子到达医院,江明羧去办理住院手续,金苒和江许黎陪何叔在休息区等待。 “我以前就担心这孩子太冷,太独,又太聪明,这样的人或许能在事业上能达到一定成就,但生活上恐怕艰难。” 后来果然和他的担心差不多。 “不过这次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金苒眸光闪了闪:“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何叔笑得和蔼,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千年的狐狸似的:“刚才接到警察的电话,我可是第一次见这小子紧张的样子,这人啊,只要沾了人气,就能够是脚踏实地。” …… 陪着何叔做完检查,结果比较好,摔着的那条腿已经好转,骨头也没有歪,这次大概是换季所以才会疼,医生开过药,又嘱咐每个星期过来理疗,才放人离开。 把何叔送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正巧何叔的女儿过来,自然对他们好一番感谢,还邀请他们上楼吃饭,不过江明羧婉拒了。 一家三口回到宾馆。 也没有特意安排,江明羧问他们想吃什么,金苒想起何叔说的话,提议吃他以前吃过的美食。 江明羧:“不知道还有没有。” 毕竟他在西海镇待得时间不长,距今更是过去了十几年。 话虽如此,还是凭借着记忆去找了找,大部分店铺都物过境迁,换成了更加新颖的奶茶店、烧烤店,不过也有一些漏网之鱼。 “他们家物美价廉,我以前经常过来吃。” 金苒抬起头,一家叫王婆米线的米线店,和其他店相比,的确有些岁月痕迹。 江明羧看向金苒,后者果断点头:“这种属于老字号吧?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至于江许黎的意见,他已经习惯了被他爸忽略。 他一声不吭跟上去,准备默默当个无情炫饭人,结果他爸突然回过头:“如果不喜欢不用勉强,也可以去吃其他的。” 看的出江明羧很少说这样关心的话,江许黎第一反应以为就是嘲讽,随即对上他爸略微皱起的眉头才明白过来,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憋了一下,开口:“……其实我也想尝尝你以前吃的东西。” 江明羧笑了笑:“那就一起进来吧。” 其实味道要说多好也没有,金苒尝到之后,觉得米线有点咸,好似是放了豇豆和腌制的海带。 除此之外菜少粉多,甚至吃完一碗米线,只需要再加一块钱就可以添碗粉,即便如此最后每人只需付六块钱,对于为了填饱肚子的人来说,足够划算。 金苒和江许黎最后都非常给面子的吃完了。 不过事后回到宾馆,江许黎偷偷点了两杯奶茶,怕他爸知道了伤心,偷偷放在前台,给金苒发了个消息让她出来拿。 好一会儿,金苒才发了个OK的表情包。 江许黎没有多想,他放心拿着自己的那份奶茶回到房间,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他得提前收拾一下行李。 丝毫不知,隔壁的两人并不在房间里。 / 金苒并不是第一次来酒吧。 她上大学时期,因为好奇和室友们去过几次,不过去的都是清吧,便是音乐都以抒情、民谣为主。 这次刚入内就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给闪花了眼睛,忍不住去找江明羧的位置,对方已经走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跟着我走。” 金苒一下子就安心下来。 也是“王婆米线”,让她突然想要了解江明羧的更多过往,于是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她想要去他曾经打工的地方看一看。 放在之前,江明羧肯定会拒绝,但如今对上金苒亮晶晶的眼睛,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刚坐下,就有酒侍过来推销酒水。 对方年级不大,看着竟然和江许黎差不多,穿着酒吧一起发的工作服,张嘴便是热络的讨喜话,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油滑。 不过考虑到明天早上就要走,他们最终还 是没有买,等酒侍带着东西离开,金苒忍不住看向江明羧——男人眉眼冷峻,唇角微抿,浑身上下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这样的他当年居然在酒吧打过工,到底是怎么把酒推销出去的? 这样想也便这样问了。 谁知江明羧半点不谦虚:“看脸。” 金苒:“……” 见金苒露出无语的表情,江明羧嘴角翘起,一瞬间倒显得不那么冷漠。 他说的是实话,来酒吧玩的除了男人还有女人,其中不乏愿意花钱买酒的女人,而他长相一向不错,那些有钱的女人愿意给个面子,有时候一晚上能拿到几百块的提成。 金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想象中被压迫的小可怜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有一群富婆姐姐照顾生意,她怎么觉得还挺不错的? 虽然知道江明羧没有受苦是件好事情,但心里莫名有些奇怪,她哼了哼,突然把水杯往桌上一搁,抬着下巴道:“给我倒杯水,倒的好有奖励。” 江明羧眉梢微挑。 “什么奖励?” 他态度自然,一点儿也没有害羞的样子,金苒又是哼了哼:“别忘了你还欠我两次报酬。” 江明羧:“确定要用一个报酬交换?”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回应她的,是修长的手指拎起玻璃水壶,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温水推过去。 “就这?”金苒故意刁难,“我花那么多钱,还让我自己动手喝啊。” 江明羧低笑一声,当真端起水杯递到她唇边:“说得对,不能让客人主动。” 两人离得近,低沉的嗓音便在耳边炸开,激起酥酥麻麻的痒意,金苒只觉得脸颊如刚出锅的白面包子,热腾腾的。 而江明羧喂完水后,并没有退回去,目光深沉,指尖若有似无地蹭掉唇角的一滴水,金苒一顿,睫毛轻颤着闭上了眼睛—— “是你?!” 一道惊喜的男声突兀地插进来,金苒险些吓得心脏骤停,条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