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婠婠:?
孙瑾安一脸真诚,眼含崇拜,我也是溪市一中毕业的,只不过我比你们低一届,你们当然不认识我,但是婠婠学姐和沁伊学姐在学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所以我经常关注你们。
风云人物?你这马屁还能拍得再老土一点吗?马婠婠明显不信。
婠婠学姐,你生日是九月十六号,处女座,高中暗恋过两个人,一个是年级第一的校草,后来发现他跟校花在一起,你就放弃了。另一个是同班的英语课代表,你还偷偷在他资料书上写过一句话
停停停!我信了!
马婠婠越听越觉得惊悚,说到最后她不得不叫停了。
资料书上那些表白的话实在太过露骨,以至于被发现后闹得很大,几乎全校都知道了,那么尴尬丢脸的事儿,她不想再回忆起第二遍。
看来真是校友。
孙瑾安偷觑了她一眼,见她没再追问叫她妈的事,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一向心大,不管什么事转头就忘,只要眼下能混过去就好。
她现在无比庆幸以前没少从夏阿姨口中套妈妈年轻时候的八卦。
夏阿姨疼她,征得妈妈同意后,经常把她们的往事当作故事讲给她听。
不过每次夏阿姨讲到大学时期的事情时,总会不经意露出一丝微妙的茫然来,然后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追寻的回忆里,特别奇怪。
孙瑾安打包好剩下的芋头后,马婠婠主动说要带她去教务处询问助学贷款的事。
两人一起走出食堂大门,迎面碰见一个打电话的女生,大惊失色叫道:你说什么?有人掉进落霞湖里了?!
孙瑾安怔愣片刻,旋即脸色一变,抬腿就跑。
马婠婠刚想起来孙瑾安好像没正面回答她称呼的问题,听到动静,一转头,只见她已经变成一道残影了。
马婠婠:?
她又跑什么?!
孙瑾安一口气跑到落霞湖,站在岸边时,果然远远就看见有人在湖里挣扎,两截细白的手臂毫无章法地拍打着湖面,水花乱溅,看起来十分惊心。
孙瑾安没空多想,扔了饭盒直接跳进了湖里。
她奋力朝落水的人游去,好不容易游到跟前,才发现落水的人并不是夏沁伊,而是出言不逊的小白毛。
孙瑾安:
算了,来都来了,救一下吧。
孙瑾安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让他不要乱动,免得增加救援难度。
然而,正在认真扑腾水花的小白毛侧头看见孙瑾安的一瞬间,见鬼似的一把将她推开,随后手脚并用朝湖心的位置扑腾,完全不顾死活的那种。
仿佛孙瑾安是比溺死还可怕的存在。
孙瑾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激起的水花糊了一脸,险些没呛死。
好死不死的,这时候一阵钻心的痛从脚心传来,脚突然抽筋了。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入湖中,温冷的湖水很快吞噬掉她的氧气,鼻子和嘴巴顷刻间都丧失了呼吸的能力,身体像被重物压着一样无法动弹,她唯独可以感觉到身体正在慢慢下沉,仿佛坠入无尽深渊,无法逃脱。
意识逐渐模糊,她似乎能清晰感觉到生命在被某种力量从身体中抽离,化成丝丝缕缕的水雾逐渐向上蒸腾,而她的灵魂却在向下坠落。
在绝望的一霎那间,一双柔润冰冷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二十分钟后。
学校保安在小白毛同伴的强烈要求下,送小白毛去了医院。
孙瑾安一声不吭地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低着头盯着脚边被头发末端流下来的水滴浸湿的地面,压根不敢抬眼看为了救她浑身湿透的夏沁伊。
那模样看起来乖巧极了。
马婠婠招呼围观的同学散去,不知从哪借来两张薄毯,披在两人身上,然后朝着孙瑾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你到底是抽哪门子的疯,一声不吭地就跑了?
我追上来,看见你二话不说往湖里跳,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沁伊学过游泳救生,教务处你都不用去了,直接改去阎王殿报到得了。
孙瑾安感受着被妈妈制裁的恐惧,既亲切又委屈,忍不住小声嘟囔:我以为掉进湖里的是沁伊学姐嘛。
听到这话,马婠婠和夏沁伊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