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按链接被分为几组,舒迟跟颜寻之关在一起。
太久了。这样的日子,多过一秒钟都是煎熬。
颜寻之说,“……聊点什么吧。”
舒迟低低笑了,“这会你还能聊得下去。”
“你不是说那个算命的很准吗?我命里有贵人,贵人还没出现,死不了了的。”颜寻之笑了,“或许我这贵人就在地自里呢,上来也是个机缘,说不定我异化成地自,就变得特别强。”
舒迟沉默,半晌道,“……我不该带着你。”
“你这会怎么又不信命了。”
每天都有人在叫,嘶声裂肺。颜寻之起初听的发抖,每天紧绷着一根弦诚惶诚恐,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后来听得多,被迫习惯,麻木了。
她随波逐流,人就一个好处,适应力强。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她头上、看不见倒数的计数牌,那就当没有。
舒迟忽然撞了撞她,“你看到那个口了吗?”
什么口?她眯眼去看,视力有点花了,看不清楚,“怎么了?”
“好几次喂药的时候没关门,我放了精神力出去,那个口往外就是四通八达的,还有管道,能跑。”
颜寻之眼睛亮了,“真的?”又疑惑,“你精神力能放那么远?”
“可能是药的事,我最近精神力增强了好多。”
颜寻之狐疑,“真的?……不会是地自给的什么障眼法骗局吧。”
舒迟恼了,“死马当活马医呗!反正又出不去,是不是地自,待这肯定得死。”
说的有理。
颜寻之举起被特殊器具捆绑的双手,“你打算怎么跑?”
直到被带走那天才有解开的机会。
两个人已经模拟过无数遍,地自带走她们大概是要去做个什么,其他人都集合,不在这边,仅有两个押送,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谁做跑的那个、谁留下来掩护。
舒迟振振有词,“当然你跑啊。你想,就算我们出去了,也是一片黄沙,哪怕遇上平静期都未必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人说你未来长远的很,你出去,说不定撞上人获救,到时候还能来救我。我要是出去了,可能直接死沙漠里了。”
颜寻之没说话,手指屈起来,掌心掐的发疼。
她不敢说,不能说。舒迟跟她只能二选一,她当然想逃想活。
索性什么都不说,装作被推出去,没有选择的那个。
舒迟不理她,不知道看不看的穿她的小心思,自顾自絮絮叨叨,“你到时候跑了,可一定要果断啊,咱就这么一次机会,我还等着你回来救我。”
她逃了。
颜寻之本来就是速度系,不知道是不是命悬一线被激发的潜能,她跌跌撞撞,跑的却比平时更快。一头扎进四通八达的管道,里面绕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
第一个转弯,余光瞥见舒迟被拖走。
外面地自来回搜查,颜寻之不敢轻易露头,暂时在管道内龟缩。
好在它们似乎并无一定要抓她回去的决心,跑了也无所谓,反正外头满地黄沙,无非是死在哪的区别,巡视很快就告一段落。
管道内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她顺着摸到了舒迟被关押的房间。
尖锐的叫声一声声穿透门板,在管道中无限放大、回荡。
缝隙里大片大片溢血,颜寻之盯着那滩血迹,有点空白,想不到她的样子。
会后悔吗。她知道会被这样折磨吗。
如果知道,她还会这样换她逃跑的机会吗。
颜寻之拧了把胸口。疼痛似乎让人回魂,她呼吸重新顺畅起来。
别想了,不能想。
直到那扇门推开。
舒迟倒在地下,腹部剖开,好像被挖空了,内脏泄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土黄色,流了一地,被踩被践踏,在地下黏糊的到处斑驳。
颜寻之抖的不成样子,又忍不住去看她的脸。
五官糊成一团,已分不清样貌,只有精神跳动在告诉她,这是舒迟。颜寻之手脚僵了,一动不动的缩在管道中,通过看百叶片的缝隙看她。
舒迟似乎也感应到她了。
那个血人用尽力气,微微向她这偏了一点头。
咧嘴笑开,嘴巴里也全是血,泊泊往外冒,几乎要看不清动作。颜寻之看她冲她笑着,用嘴型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