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角余光瞥见理查德转头看我一眼,然后沉默地拿起茶杯,小茗一口清爽的绿茶。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智惠子女士带着一个盒子回到客厅。
来了,心下暗自点头,一切都不出所料。
理查德见此立刻放下茶杯,眼神专注地看着智惠子女士手里的盒子。
智惠子女士也不卖关子,直接打开盒子,展示其中的橄榄石项链。
“...这就是当年失窃的项链。”理查德语气波澜不惊地陈述道,面上不带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
“当年的事,其实是我和凯瑟琳女士...”
智惠子女士果然坦白了一切,包括当年她所面对的处境,还有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最终还是个偏向传统的日本女性,回到日本结婚生子,这才是她必须且必然经历的人生。
聆听这段故事的期间,内心多次涌现不满,想要提出辛辣的质询:智惠子女士是否考虑过某个孩子的感受?是不是认为孩子不懂事,所以才会有意无意地忽略不计?你这位家庭教师是否有些不太称职?
虽然心里确实是如此思想,不过我并没有立场说出其中任何一句。
同时被两个母亲抛弃的当事人还在场,并且耐心地听着智惠子女士的讲述。
讲到末尾,智惠子女士表现出忏悔之意,神色真诚不似作伪。
理查德没有对此做出言语回应,而是起身表示希望得到一个拥抱。
智惠子女士迟钝地起身,动作不太娴熟地给了理查德一个拥抱,虽然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可想而知十分复杂。
理查德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完全不见任何责怪和愤恨,纯粹地欣喜于再次见到小时候的家庭教师。
...罢了,那些恶毒的诛心之言,还是只要留给我自己。
此事已然画上句号,对于理查德,对于智惠子女士,对于我也应该是这样。
智惠子女士最后提出归还项链,理查德拒绝收下,好生劝慰一番,最后还鼓励智惠子女士联系凯瑟琳,也就是理查德生母。
临行前,理查德解释一番项链的维护,并且表示可以承接任何宝石有关的委托,留下自己的名片。
智惠子女士对此连声感叹:理查德少爷长大了,已经是个可靠的男人。
甚至,智惠子女士还调笑道:自己的女儿还没有男朋友,要不要介绍两人见面?
...她不是已经有了穗村先生?哦,对了,这个时间点,她也许还没有认识穗村先生,或者还没有告诉家人。
“不了,我已经有心爱的人。”
闻言,有些担心地看向理查德,生怕智惠子女士下一句问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那样可真就有些难以收场,我已经准备好见势不妙立刻打断,没想到智惠子女士只是可惜地摇头,感慨自家女儿没有这个福气,如此便也没了下文。
理查德神色如常地继续说了一些贴心话,承诺有空再来上门拜访,这次访问就在一番有说有笑中结束。
走出智惠子女士的住所,没走几步,理查德突然对我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
“...我曾经在生日时许下心愿,如果有人能够帮我找到智惠子,那么我愿意答应那个人的任何请求。”顿了顿,金发蓝眸的美人又对我补充一句:“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你在说谎,你从来没有许下过这种心愿。
不过,这番话多半只是一套说辞,表示乐意提供相应的回报。